“走之前记得和我打声招呼。”严宇说。
“好。”凌若鱼点点头。
房间里亮着灯,灯光柔和甚至有些昏暗,严宇躺在床/上,嘴唇因为高烧和缺水有些龟裂,他的脸上带着倦意,却始终没有睡着,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凌若鱼。
凌若鱼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怎么了?”她问,“你干吗一直盯着我,我有哪儿不对劲吗?”
“水凉了吗?”严宇问。
“啊?”凌若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问那杯水,“这才几秒就凉了?”她嘀咕着,却起身出去拿了她的杯子回来,两个杯子来回倒着,让水冷得更快一点。
严宇就静静看她给他弄水,过了有一分钟,她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水温热,可以入口。
她这才把杯子递给他。
严宇坐起来,拿下来顶在额头的毛巾,凌若鱼接过去,然后把水放在他的手中。
严宇喝着水,凌若鱼把毛巾浸在盆里,盆里的水以及不那么冷了。
“你明天一定要好好躺着休息,别到处乱跑,这样对你的伤口比较好。”凌若鱼说。
“嗯。”严宇应了一声,费力地把杯子往床头柜上方,凌若鱼接过杯子放好。
“躺下。”凌若鱼说。
严宇难得这么听她的话,乖乖躺在床/上,任由她把毛巾放在他的脑袋上。
凌若鱼端着水盆出去换了一盆水,回来的时候发现严宇已经睡着了。
她悄悄地拿掉他额头的毛巾,拧干了先替他擦了擦脸,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脖子里面,热度似乎又退了一点,凌若鱼看了一眼旁边的温度计,最终决定半夜叫他起来吃药的时候再给他测一遍体温。
轻轻地将门关上,凌若鱼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她和乔尼住在一起,这会儿乔尼已经洗完澡准备休息了,她顶着半干的头发两只手各自拿着一个十斤重的哑铃做着简单的蹲起运动。
凌若鱼和乔尼打了声招呼,就下去洗澡了。
等她洗完澡出来,乔尼正在外面吃她今天的宵夜。
“哎……”凌若鱼叹息一声,在乔尼对面坐下来,表情复杂地看着她。
乔尼犹豫了一下,把碗往她面前推了推:“去拿筷子。”
“我不饿。”乔尼把包着湿漉漉长发的毛巾塞得严实一点儿,“我只是有些担心。”
乔尼把碗拖回来,继续吃面:“没什么好担心,有我在。”
凌若鱼撑着下巴:“我不是担心我自己,而是严宇。”
“我们会找到药的。”乔尼说。
“其实,今天严宇是因为我才受伤的。”凌若鱼说,“当时如果不是他挡在我前面。”
“不一定。”乔尼说。
“什么?”
乔尼的手在空中比了两个位置:“他太笨,你们两个的身高差这么多,就算他躲开子弹也不会击中你。”
“……”凌若鱼扶了扶额头,她一定是抽风了才会和乔尼聊这么感性的话题。
但是除了乔尼,这个房子里又没有第二个女孩子可以让她倾诉。
“嗯……”凌若鱼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忍住,继续说道,“乔乔,刚才严宇让我明天走之前和他打声招呼。”
“确认他是否还在发烧?”乔尼问。
“……”凌若鱼顿时觉得很窘,难道严宇是为了确认他是否还在发烧才让自己去看他?她还以为他是不放心自己。
“好吧,我要去睡了,明天早上还要早起。”凌若鱼说。
“头发干了再睡。”乔尼叮嘱。
凌若鱼点点头,上楼去了。
这一晚凌若鱼一夜无梦,睡得倒是很安慰。
第二天一早六点半,她就被乔尼叫醒了。
凌若鱼睡眼惺忪地去洗漱,然后回来换了衣服。她穿了一条黑色牛仔裤,白色的毛衣,外面套了一件深灰色的长外套,把马尾扎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清爽。
凌若鱼洗漱完毕,检查了一遍装备,一把手枪、一把匕首,一个应急包,然后背着包去隔壁看严宇。
严宇的房间亮着灯,床头的杯子里的水还冒着腾腾热气,床头柜旁却没有暖水瓶,很显然是唐涛刚才来过。
严宇已经醒了,半靠着坐在床/上,身上披着他的羽绒外套。
“你的烧退了吗?”凌若鱼一进来就问。
“嗯。”严宇点点头。
凌若鱼不太相信,过来摸了摸严宇的额头,确定真的不热了,这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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