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眼神交织,前面开车的天枢不由紧绷起身子。
半响后,宁负天挤出一抹惨破的笑意,“可是拂桑,你认定了他,他是不是也能一直都坚定不移的站在你身边呢?你可有想过,他若是不在又会如何?”
陆拂桑面不改色的道,“我能理解他的工作性质,也能接受。”
宁负天心里又酸又涩,扭曲成一团,“现在你可以这么说,那是因为你没经历过更长久的分离,没经受过生死一线间的惶恐无助,没经受过无望的等待,到那时,你还能再坦然的说你能理解和接受他吗?”
陆拂桑平静的道,“这样的假设我没法回答,因为没有发生过的事,谁也不知道在面对时是什么心情,也许能跨越一切障碍,也许会不堪一击。”
“你觉得你会如何?”宁负天固执的想要问出一个答案,也或许是逼她去正视这些,“拂桑,你知道的,我说的那些并不是假设,而是即将都会发生的事。”
陆拂桑依然语气平静,“我只能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也知道,我不是钻牛角尖的人,更不会因为一个男人就要死要活,我的人生里,男人抑或是爱情,只是一部分而已,我相信自己,可以找到其中相处的和谐和平衡,他在,可以谈情说爱、耳鬓厮磨,他不在,我还有自己的事业。”
宁负天嘲弄的勾起唇角,“不是说最长情的表白是陪伴吗?为什么陪伴在你身边的人视而不见,动不动就离开你的、你却把他放在了心上?”
陆拂桑没接话。
宁负天继续嘲弄道,“谈情说爱、耳鬓厮磨?拂桑,你真的能接受一个男人眼里不止有你吗?能接受他心里更有重于你的责任和道义吗?他是秦烨,是人人爱戴崇敬的英雄,是这个国家的保护神,是最忠诚和强大的卫士,你觉得背负这些东西的他能全心全意对你?如果在责任和你之间选择,他又会选什么?”
这话出,天枢的心就跳到了嗓子眼,因为答案不敢直视,不需要当面问四爷,就是他自己凭着对四爷的了解去想,也会选前者。
责任和女人,任何一个有担当的男人都不会迟疑太久。
天枢害怕,怕陆拂桑动摇。
陆拂桑只是默了片刻,便神色如常的反问,“换成是你呢?你会选什么?”
一句话,立马从被动变成主动。
形势逆转。
宁负天眸光涌动,似有难言之隐般,挣扎半响,才哑声道,“等我做完想做的事,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你,再无其他挂碍,只有你。”
闻言,天枢暗暗舒出一口气,原来也没法心无旁骛、全心全意嘛,还敢挤兑四爷这个那个的,呵呵,五十步笑百步,啊呸呸,四爷那是为国为民,跟他的私欲根本不能比较。
陆拂桑浅浅的笑了,“你看,你也做不到不是么?你们男人啊,都一样,嘴上再说爱哪一个女人,也没办法抛开自身的一切去只守着她,当然,我也不是埋怨什么,我更不会天真的抱有什么幻想,相反,我能理解甚至包容,因为男人若是只围着女人打转,没有事业心、没有担当和责任,那这样的男人就算再全心全意的爱一个女人,那这个女人一开始或许会感动,但感动不了多久,就会腻歪厌烦了。”
“所以呢?”
陆拂桑释然的摊摊手,“所以,我说爱情和男人只是我生活中的一部分,我不会因为这一部分就搞得自己陷入苦恼和纠结里,我一直都很清醒,有缘聚、无缘散,该是什么便是什么,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求不到,顺其自然就好,我说我现在能包容理解秦烨,那便是可以做到,当我做不到的时候,我也不会勉强自己,更不会伤心伤肺,放手就是了,如果因为将来那些未知的变数,我此刻就惶恐不安、就疑神疑鬼,那跟因噎废食有什么两样?”
宁负天渐渐面色变得苍白,“你觉得他是你想随时放手就能放手的?上船容易下船难,拂桑,你难道要为此赌上自己的一辈子?”
陆拂桑自嘲的笑笑,“负天,你算是最了解我的人之一,那就该知道,我骨子里有多强势、多骄傲,说霸道也霸道,说顽固也顽固,说洒脱也洒脱,我决定的事就不会改变,同样,我要放手,谁也拦不住,秦烨不行,你也不行。”
最后一句,她说的很笃定,也很有分量。
宁负天没再说话。
陆拂桑也似累了,闭上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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