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跳,还是小姑娘。
大伯家还跟以前差不多,只是大堂兄随着小叔,在军需署找了个差事。
三婶惠子在霞飞路开了一家书店,秦笛闲时也经常过去看看。
书店里有一些日文翻译的著作,还有类似《新青年》的进步期刊。
惠子对这个侄子很器重,因为她先前听秦汉旭讲,要不是侄子拦住,他差点儿去上京行刺袁世凯。
当时惠子听了那番话,禁不住惊出了一身冷汗。
因此之故,每当秦笛到来,惠子都笑容满面,拿出好吃的点心。
三月十九日,秦笛又一次来到书店。
惠子迎上来,笑着说道:“阿笛,你来了!”
秦笛道:“好些天没见三叔了,不晓得他去了哪里?”
惠子道:“他去广州了,前天来电报说,明日中午回来。”
秦笛面容严肃,说话的口气一板一眼:“三婶,我跟你说一件大事。”
惠子一惊:“什么大事啊?”
秦笛道:“明晚七点,我爹在‘绅公馆’请客,给我姐过生日,请你和三叔务必光临!”
惠子舒了口气,笑道:“看你说的!差点儿吓着我了。菱儿15岁,算成人了啊?这也是一件大事。”
秦笛叮嘱道:“这事儿很重要!三婶可别忘了!否则,我会记仇的,以后再不来你的书店!”
惠子的心里又是莫名的一颤,赶紧点头,说道:“阿笛,你放心,我们一定去。”
秦笛吃了几块点心,翻了翻新鲜的杂志,然后就走了。
第二天下午,秦汉旭回来了。
惠子跟他说了晚宴的事。
秦汉旭微微皱眉,道:“菱儿今天的生日?怎么这么不凑巧?宋先生今晚来魔都,我该前去接他。”
惠子问道:“宋先生几时到?”
“大约在深夜吧。”
“汉旭,我已经答应秦笛,要去赴宴了。宋先生来魔都,又不会立刻便走,你明日再去见他,可以吗?”
秦汉旭想了想:“好吧,估计火车到站很晚,那时候宋先生也困了,等他休息一夜再说。”
当晚,秦家在绅公馆举行晚宴,去的人主要是秦汉承和秦汉旭两家人,老大秦汉良一家没有现身。
惠子发现,这只是寻常的家宴,并没有想象中的隆重,这让她感到有些奇怪,不晓得秦笛先前为何那么严肃。
然而第二天早上,申报忽然报出:“昨晚10点45分,宋教仁于火车站遇刺!”
惠子大惊失色!心里感到无比的惧怕,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秦汉旭又急又怒,急匆匆走出家门,前往沪宁铁路医院探视。然而宋教仁性命垂危,正在抢救之中,秦汉旭根本进不了抢救室!
一个白天过后,次日凌晨4点48分,宋教仁不治身亡。
这是民国历史上举国震惊的一件大事。
秦笛虽然知道,然而他并未插手,而是小心翼翼的保持历史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