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秦汉旭反手抓住他的臂膀,逼问道:“你一个小孩子,都知道什么消息?为啥说陶成章的死另有蹊跷?”
秦笛冷笑道:“我知道这事是谁做的,但是冲三叔这火爆脾气,我不会告诉你!”
“啊?你真的知道?这怎么可能?”
“陶成章被刺杀于广慈医院,凶手不是姓袁的手下,也不是清廷杀手,而是来自于革命党人!三叔,这件事很复杂,此时还是一头雾水,假以时日,慢慢会露出端倪。清廷被推翻,进入民国以后,刺杀的案子会越来越多,你还是明哲保身吧。”
秦汉旭呆住了,用力去掰秦笛的手臂,然而他没有想到,秦笛的双臂极其有力,一双手就像老虎钳子一样,他拼尽全力竟然掰不开!
“咦?这真是咄咄怪事!你小子手底下有把子力气。赶紧放开,让我出去!”
“三叔,我知道你一腔热血,但是你得明白,革命已经成功了,接下来是如何瓜分胜利果实。为了得到更多的个人利益,许多人的面目会变得很丑陋!原先要好的同志,也能变成杀人凶手。三叔你别老想着刺杀。刺杀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这箱子我替你保管了。”
秦汉旭的目光看向秦笛,在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侄子的身材,似乎拔高了许多,说出来的话,怎么跟宋先生有些相像?
宋教仁是日本政法大学毕业的,一向重视走法律途径解决纠纷,他主张全英美西方化,议会宪政,三权分立,跟孙中山的三民主义有所不同。从1912年到1913年,宋教仁为青白党做出了极大的贡献,声名远扬,非常受人欢迎,如果不是被人刺杀的话,很可能被选为民国大总统。
秦汉旭稳了稳心神,道:“好了,你松开,我不去了。”
秦笛道:“这就对了,三叔,你有杀人的心思,还不如跟紧宋先生!趁他如日中天,捞个一官半职呢……否则过两年,先生一死,天下更乱了……”
秦汉旭大惊失色,手一松,连皮箱也不要了:“你说什么?宋先生怎么会死?他才三十三岁!”
秦笛淡淡的道:“凡人都会死,宋先生也不例外。昨天陶先生不就死了吗?他才三十四岁啊!”
秦汉旭的心乱了:“你是说,将来也会有人刺杀宋先生?”
秦笛道:“三叔,我有时会梦见未来发生的事。有些事我不能细说。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叔,我一句话都不会讲。”
秦汉旭又猛地伸出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阿笛你告诉我,刚刚说的是真的吗?宋先生何时会出事?”
秦笛道:“宋先生是大人物,生死都由天注定。三叔,你不想让我泄露天机,承受天打雷劈吧?”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奇怪的事儿没见过?岂会上你的当?”
秦汉旭的双手用力,摇晃着对方的肩膀,他嘴里说着不信,心里已经乱了。
“箱子给我,我不去上京了!我要去找宋先生。”
可领!
“好吧,三叔加油,争取谋个半职官职回来,也好庇护家里的生意。”
秦汉旭怒道:“哼!你这混账家伙,年纪轻轻,功利心这么重!就知道升官发财!你知道什么叫革命情怀吗?”
秦笛微微一笑,将皮箱递了过去:“三叔你说错了。我是小孩子,既不想当官,也不愿流血。我喜欢自由自在,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而你不一样,你已经有老婆了!还要赡养老人,想轻松都不行!”
秦汉旭气愤难平,接过皮箱,大踏步走出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