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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神色僵硬,咬咬唇,轻声说:“皇上他待我,的确很好……以前我一直以为小姐是最重要的,可如今发现,原来,一个人的心根本是不能自行控制的。”
“所以,他如今对你而言是最重要的,”叶姮似笑非笑,“而你我昔日的情分,已分文不值了对吗?”
柳絮垂下眸去,低低道:“是你先放弃了的……”
叶姮笑笑,“我放弃你,是因为,我想要的,是一心一意,而并非一心两用两面三刀的柳絮。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我既然强求不来,唯有舍弃。正如我对景扶,他做不到一心一意待我,我也就不再稀罕他,放弃他,去寻找另一个一心一意爱着我的人,才是真正的出路。”
柳絮摇头,一脸匪夷所思地看着她,“我不懂。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看不懂你。皇上是天子,根本不可能做到唯你一人,你对皇上太苛刻了。且你曾为他人之妻,又怎能再去寻另一个爱人呢?你简直就是一个异类……”
“那就当我是一个异类吧。”叶姮见二人鸿沟甚深,便也没有了继续交谈的**,“我今晚要宿在哪里?”
柳絮回过神来,左右看了看,指向外间的一个软榻,“为免宫人眼杂,还委屈你在这儿歇息一晚……你若想要睡里面,也可……”
“不用,我就睡这儿好了。”叶姮打断她,大步流星向那软榻走去。
月光如流水,透过薄薄的窗纸,透射入室,躺了满榻银色的流光。
叶姮平躺在榻上,睁眸凝着头顶高高的屋檐,静默无声。
柳絮已非往日柳絮,且她还对景扶爱得那么痴,怕是一直将她想成了假想敌,她不得不留着一个心眼防她。
一墙之隔,柳絮躺在高枕软褥上,也是辗转难眠。
今日的重逢,在她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她若想要做到泰然自若地睡去,是万万不可能的。
但是,她们在床上并没有辗转多久,因为很快就听到噼里啪啦的敲门声,还伴随着那个小宫女焦灼的喊声:“娘娘,娘娘不好了!留月阁来了大批的羽林郎,说是要搜宫!”
叶姮与柳絮倏而弹跳而起,柳絮赤脚跑出来,脸色苍白地看着叶姮:“怎么办?他们是不是来找你的?”
这倒与叶姮想到一块儿了,她突然不见,这么久了,景扶一定已经知晓,情急之下下令搜宫倒不是不可能。
“怎么办?皇上若知道我把你藏起来,我、我……”柳絮见她没有说话,当她是默认了,顿时如惊弓之鸟,急急嚷了起来:“你快藏起来!我不能让皇上知道你在我这儿,你、你不能害了我啊!”
“闭嘴!”叶姮被她吵得心烦,冷声喝止她,“你去警告宫里头的奴才,不许他们多嘴,再把所有的宫女调过来!”
那些羽林郎不知道她长得怎么样,她现在穿着一身宫装,混在那些宫女里头,应能勉强瞒过他们的眼睛。
怕只怕,那什么玄影玄衣的跟过来了,毕竟他们都认得她。
柳絮听了她的,匆忙把她带到正厅,让她混在那些排成两列的宫女里头,低眉顺眼站在一旁。
站好,守门的太监跑过去打开殿门,手持火把的羽林郎便如泉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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