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逐渐模糊,许幑茵的脸和薛亚楠的脸早已经重叠在一起。
厉悜谏想吐,许幑茵帮他拍背顺着气。
可恶心了许久,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厉悜谏抬起头,与许幑茵四目相对。
终于,他抱着她吻了下去……
身后传来的门响,厉悜谏根本没有留意。
直到薛亚楠站在门口,呆呆的望着这一切……
……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厉悜谏和薛亚楠大多数时间都是在争吵中度过。
许幑茵走了,可这段婚姻已经被折腾的筋疲力尽。
薛亚楠瞬间暴瘦。
顾立坤当着公司里所有人的面找上门来,控诉他对薛亚楠如何不忠。
当所有的解释都成为理由的时候,厉悜谏也懒得再去解释了。
他开始很少回家,宁愿选择在公司里加班到天亮,也不想回去和薛亚楠永无止境的争吵。
期间不有少人劝过他,他也曾放低了姿态,去求薛亚楠原谅。
他一遍遍的发誓,他和许幑茵真的没有什么。
可有了裂痕的感情,却再也经不起任何的风吹草动。
当薛亚楠从同学口中听闻,许幑茵一个人去医院里堕胎的消息时,她简直疯了。
无论厉悜谏再说什么,薛亚楠再也听不进去了。
为此,两个人甚至大打出手……
那段日子,恐怕要算是厉悜谏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刻了。
薛亚楠搬出了他们准备用来结婚的新房,回去了薛家。
她整日的酗酒,把自己折磨的没个样子。
厉悜谏也没好过到哪里去。
直到他亲眼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薛亚楠被顾立坤带去了酒店。
从那一刻起,他的婚姻梦彻底的破灭了……
……
他和薛亚楠提出离婚时,薛亚楠哭了,哭的不可抑制。
他想的很清楚,与其两个人这样相互折磨下去,不如放手。
薛亚楠哭过了,在客厅里坐了整整一夜。
清早,他从推开房间门的时候,薛亚楠依旧收拾了所有的东西离开了。
结婚不满三个月,婚礼还没来得及操办,这段婚姻就走到了尽头。
薛亚楠没有接受厉悜谏给她的离婚补偿,爽快的在离婚协议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薛亚楠没有哭,而是倔强的弯着嘴角冲着他笑,表情与他们刚刚认识时一模一样。
笑过了,她转身走开,却又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薛亚楠弯腰将早上吃进去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厉悜谏追了过去,看着一脸惨白的她,担心道:“亚楠,你怎么了?我带你去医院。”
薛亚楠轻轻的拂开了他的手,笑了笑:“没事,你我从此以后再无关联,就不要见面了吧?”
厉悜谏愣住,心里钝钝的痛。
薛亚楠用纸巾擦了嘴,即便脸色苍白,可依旧笑着离开……
再往后,厉悜谏回忆的脑袋也有些疼了。
薛亚楠和他离婚不到半个月,就风风光光的嫁给了顾立坤。
婚礼,厉悜谏没有去,是婉转的从朋友口中得知。
薛亚楠和顾立坤的洞房夜,他一个人开着车,在他们新房楼下坐了整整一夜。
啤酒喝光了,眼泪也流干了。
……
之后,他再从朋友口中得知薛亚楠的消息时,已经是她和顾立坤结婚7个月以后了。
朋友说,薛亚楠生了个漂亮的女孩,长得和她很像。
那一刻,厉悜谏愣住了,想着那孩子出生的时间,又想着薛亚楠决然而去前的呕吐,他的脸瞬间苍白了下来。
薛亚楠的产房,他被顾立坤拦在了门外。
顾立坤怒目而视,看着他道:“如果你是来恭喜我的,那么我心领了,我妻子的产房你就不要进去了吧?”
厉悜谏面无血色的看着他,嘴角忍不住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里面传来一声高过一声孩子的啼哭声,他的心也都跟着碎成一块块的了。
……
薛亚楠的愤怒声,将他从回忆里拉回。
薛亚峰在客厅里一圈一圈的踱着步,烦躁写满了一脸。
他说:“悜谏,我们家顾妤的脾气和亚楠简直一模一样,我想你应该最了解,现在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你还是要多做做绍憬那一边的工作,他们俩无论如何也不能在一起啊!”
厉悜谏没说什么,给自己又倒了杯柠檬茶喝了下去,这会也不觉得酸了,还能有什么比起记忆里的回忆更让他心酸?
厉悜谏说:“我已经将顾妤的头发送去医院和我的血液做DNA配比了,结果应该就是这一两天的事,如果顾妤真的是我女儿,我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继续发展下去的。”
薛亚峰扶着额头坐下,道:“我真不敢想,如果小妤知道了这件事会怎样,那孩子的脾气那么拗,我要怎么和她说?我真怕她做出什么不计后果的事来。”
“亚峰,不管小妤是不是我女儿,可她总归是亚楠的孩子……这些年走过来我才明白,一直以来都是我疑心作怪,终究是我对不住她。我时常在想,如果当年我选择相信她,那么事情会不会就和今天不一样?她是不是就不会死,我真的后悔……”
提起这件事来,薛亚峰就气。
当年,薛亚楠被逼着和厉悜谏离了婚以后,薛亚峰不只一次的逼问过自己的妹妹。
薛亚楠红着眼圈瞪着他:“哥,我和悜谏的婚姻就像是破碎了的蛋壳,你要怎么样才能完美的将它们重新接在一起?悜谏说我变了,我不想去辩白,他又何曾不是变了?既然他很早以前就喜欢许幑茵,那我宁愿成全……”
说这番话的时候,薛亚楠的眼圈很红,却没哭。
而薛亚峰却没忍住,倒先哭了起来。
他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妹妹,表面上虽然看似无理取闹,可真正的遇到事情,却比谁都先能冷静下来。
她宁愿薛亚峰一直误会她,也不要他继续折磨在这段已经支离破碎的婚姻里,她选择嫁给了顾立坤,也绝了自己的后路……
厉悜谏双手捂着脸,头垂的很低。
两人沉默了许久,似乎都已经没什么可说。
厉悜谏起身,往门口走。
薛亚峰坐在沙发里没动,也不起身去送,脑子里乱成一团。
他在想,一会儿他要怎么去跟顾妤说,是继续隐瞒?还是如实的告诉她实情?
愣神的功夫,厉悜谏已经走到了门前。
门口处,他停住了脚,定定的注视着没有关紧的门板。
门缝外,顾妤不知道已经什么时候站在那里。
他一把将门推开,四目相对间,看见的是顾妤一张惨白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