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晖毕竟是太子,从小被皇家精心培育。遇到这阵势也只是惊慌片刻,随即有条不紊的安排起了自己身边的人。
“你们几个回宫,把这里的情况告诉父皇”,流民作乱属于京畿府管辖,但这里毕竟是国寺,有内廷侍卫看守,除非有帝王圣俞,否则府衙也不敢贸然派兵压制。上一世楚晖因为痛失所爱,导致对很多事都无力无思考。
他非天才,但脑子绝对称不上蠢笨。国寺庙怎会无缘无故的聚拢一帮流民,而且偏偏这里官兵难以上来平乱,只怕是冲着他来的。不能连累了毓表妹,想到这里楚昭连忙吩咐自己的心腹,“你们几个带着钟小姐先走——”
“表哥,不可——”毓秀拦着太子,“表哥是想一个人留在这里对付流民?”
楚晖摇了摇头,“并非我一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然是流民想攻上国寺,身为太子我自要率领众人抵御。”
“那晖表哥可还记得祖父的教导”,毓秀知道她这温文尔雅的表哥有时候很固执,心里急的跟被浇了油的火一样,可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她却不得不耐下心劝他,“千金之子,不坐垂堂。表哥可还记得这句话的意思,可还记得你自己的身份?是需要毓秀给你在解释一遍吗?”
毓秀的话似乎有些不给楚晖这太子面子,可也让楚晖放弃了留在这里的心思。
“毓表妹说的有理,孤倒是没理解透。”流民是小,就怕有人利用流民作乱起筏子做出什么事儿来。毕竟都是血雨腥风的从宫廷里滚刀子滚过来的,楚晖虽然不愿意用这些阴谋诡计,但不代表他不懂。
外头探路的随从又报,“太子爷,不好了,那些流民已经不仅仅是抢占粮食了——”这几年朝廷局势不算好,再加上天灾时有发生,经常有吃不饱饿肚子的流民聚在一起讨饭,时间长了就会发生流民暴动。但毕竟都是些小老百姓,除了抢些吃的,也没什么大错误发生。
“那些流民抢了寺内的存粮,还一把火烧了后院的禅房——武僧前去低挡,死伤无数!”
楚晖眼睛蓦的瞪大,“什么?!你说死伤无数!”他还想再问,一旁的侍卫长却连忙拱手道,“殿下,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流民暴动了,如今形势危机,臣先护送你和毓秀小姐安全回到宫里,待禀明了圣上再做打算!”
楚晖他亦不放心毓秀一个人走,“也罢,先离开这里。”
侍卫长护送两个人从小亭穿到天齐寺的内院,原本只在禅房的火已经蔓延到了这里,火势不算很大,但浓烟滚滚,呛的毓秀不停的咳嗽。
“不好殿下,前面被人用火挡住了去路”,侍卫长挡着两人,一步步后退,“走,咱们去另外一条路。”
还未说完,小亭外突然越出数人,一个个衣衫褴褛,面色青灰,皆是流民装扮。
毓秀瞳孔瞬的变大,心知楚昭是提前动手了。
她只记得,前世发生此事时是傍晚时分,却忘记了迟则生变。都说狡兔三窟,像楚昭那样诡计多端的人,又怎么会不给自己多预备几条路走。原本后来才该出现的杀手现在夹在流民堆里,让人防不胜防。
她待在那里不动,楚晖却觉得她心里害怕。毓表妹本来就是女子,害怕这样的场景也属正常,楚晖上前一步,抬起广袖将毓秀挡在身后,“大胆刁民,你们若速速退去,孤便像父王请旨将你们遣返回原籍,不追究你们今日事宜。”楚晖虽然这样说,但也知道这只是自己的托词。
他心知这绝对不是普通的流民,流民常年饱受饥饿,哪会有面前这些人强健的体魄,又哪里会有这些人阴狠毒辣的眼神,这群‘流民,只怕是’家养的’,而这一遭恐怕也不能善了了,正思忖间,已经有个几个大胆的流民跳了上来,几个护卫立马缠了上去。
楚晖本来就是微服私访,身边护卫只带了四五十人,又去了数人到皇宫通风报信,而眼看着剩下的这些侍卫,似乎也不是那些流民的对手。
侍卫长越战越无力,只能和几个侍卫死死的缠住刺客,“殿下,您带着钟小姐快走,时间长了我等怕也是拖不住!”
楚晖温文尔雅,不管是府内门客还是宫中侍卫他都进退有度,因此他手底下的人也都愿为他卖命。楚晖有些犹豫,这也是他性格里的一大劣势,他仁心太重,又有些优柔寡断,明知道留下来都是死却还要考虑再三。
正在这当口,有个身形十分高大的流民冲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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