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天音住在云长歌的清莲居中。
她前脚刚踏进去,屁股还没有坐热,便有侍女匆匆从外面跑进来,手里依然端着一碗药。
这碗药和之前喝的都不太一样,颜色发青,药香清淡,至少她端过来的时候步天音没有闻到浓烈的药味。
只是她才刚刚喝完药,干什么还要她喝?
她这些日子喝得药几乎比吃过的饭都要多了。
这个侍女是一直伺候云长歌的,她听云楚提起来过,叫什么采荷。
“采荷,你家太子人呢?”
“太子殿下一会儿便会回来。”采荷似乎看出了她的疑虑,看着药碗笑着解释道,“这是加了安胎药的西番莲汤水,可以减少妊娠反应的,殿下看夫人最近吐得厉害,才吩咐奴婢们照着太医的吩咐去煮的。”
步天音看着她,眼底的疑虑似乎一点一点退下去,她犹豫了一下,伸手去接药碗,然而就在采荷以为她已经稳稳接住了药碗的时候,她的手突然不动声色的往上抬了一下,那一碗药,便啪的扣在了地上。
只那么一瞬,她便看到了采荷迅速的去接,只不过没有来得及。
这个采荷果然也是会功夫的。
云长歌那么着急的把她弄到这里来,他却三天两头的不见人影儿,只让人一天天的送来一大堆名曰补品和安胎药的东西,她想不怀疑都不行。
可是,如果云长歌真的想对她或者孩子怎么样,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让她看出来破绽?
所以这次他心急了是么。
到底是什么事,能够让天塌不惊的云长歌心急。她倒是很有兴趣呢。
“夫人,没事吧?”采荷关切的问道。
步天音摇了摇头。
“奴婢再去重新煮一碗。”采荷的声音虽然维持着平静,但是她眼底那抹惋惜是掩藏不住的。
看来她猜的没错,这药里果然有什么东西,她没能喝下去,所以她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采荷,你先下去。”
步天音听到这声音瞬间抬起了眼睛。
璃姬站在门口,穿着一件粉橙色的长裙,裙摆上绣了几朵西番莲。纤腰补足一握,她跟云长歌真的长得完全不一样,除了两个人是一样的美丽无双。就因为他们不相似,所以她初见她的时候竟然都无法认出来这是云长歌的母亲。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赏了她一剑。要不是云长歌有好药,她的肩头至今恐怕都要留着那块伤疤。
很明显,璃姬不喜欢她。
哦,多么狗血的婆媳关系。
璃姬在外面打量了她一会儿才进来,她进来后,披帛迤逦拖地,待淡粉色的披帛全部进来后,她身后的门忽然自动闭合。
璃姬寒霜一般的目光落到了她隆起的腹部,眯着眼睛笑道:“我的孙儿看起来似乎很健康嘛。”
步天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她的宝宝是很健康,但是被她这么一说好像就不是那么健康了。
璃姬这个人太高深莫测,云长歌的不明态度让步天音有些草木皆兵,她生怕璃姬会突然冲上来对她和孩子不利。
然而璃姬的目光不过放在她身上一瞬,她便挪开目光,似乎一刻也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她看向半支开的窗子,忽然笑道:“沧流海竟然在保护你。”
步天音一惊。
没错,璃姬说的对,云长歌派了个高手在保护她,但是她的功力如今近乎于无,她无法感受到他的具体方位,只是这璃姬说,来保护她的人是沧流海,明月阁的四大高手之一……
是云长歌猜到有人要对她不利,所以派了他来么。
可是,是谁要对她不利,璃姬么。
璃姬看她这般防备自己,唇边勾起一丝冷淡的笑,眼中微光闪过,忽然问她道,“你想不想回去?”
步天音心中一声冷笑,还真是被她猜对了,虽然她和云长歌没名没分却先把洞房的事情提前做了,虽然这里的人都称她为夫人,虽然云长歌给她独一无二,偌大的太子府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能跟他同床共枕甚至得他多看一眼的女人,但是她跟璃姬还真的是“狗血的婆媳关系”。
璃姬不待见她,同样的,她也不是很喜欢她。
也说不上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早先就明白她从来不把云长歌当个真正的孩子看待,他在她手里更像是一件完美的工具。也可能是因为,她不喜欢她那种欠了吧唧的样子。
就是欠。
但是尽管对璃姬心存意见,她还是不得不承认她很厉害的,所以人家艺高人胆大嘛。
“如若你想离开,我可以帮你。”不待步天音回答,璃姬便补充了一句。
她说话的时候往窗边走了几步,回身淡淡瞥着步天音。
步天音凝眸笑道:“你是希望我离开,还是希望我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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