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嫣每说一句侮辱步天音的话,东皇的脸色便沉下一分,却一直没有任何的表示,半是放纵允许花语嫣这般,她便也更加放肆,一连说了步天音不少的坏话,步天音也并未恼怒,只是等花语嫣词穷时,她方说道:“公主说累了就下去歇着吧,东西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小心闪到了舌头。”
“你!”花语嫣恼羞成怒,若非碍于东皇与沈皇后在,她难听的话还在后头伺候着呢!
花语嫣悻悻的回了自己的座位,东皇这才问道:“步丫头,你想做什么?”
步天音眼神一一扫过在做诸位,最后落在东皇面前,勾唇笑道:“大家在紧张什么?我不过是想说,沈王爷休我下堂却对我以德报怨,今日正是我回报他的时候,我看这位礼官有些气血不足,声音既不饱满也不洪亮,唯恐冲煞了这满堂的喜气。所以我想,不如由天音来行礼辞?”
东皇眉色一挑,沈皇后抢先一步否决道:“胡说八道什么?自古哪有一个小丫头替人主持典礼的?”何况还是她一个被新郎官休下堂的弃妇,竟然还敢这般着眼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她不仅长得丑,脸一点羞耻心也没有的么?沈皇后黑着脸说道:“礼官哪里有气血不足?本宫怎么没有看出来?!”
礼官听到沈皇后这般说,刚要挺直腰板站出来,却忽然觉得太阳穴被什么东西击中,他摸了一把没有见血,却觉得疼得十分要命,捂着脑袋一边喊救命一边跳着跑了出去。
像是被人迎面拍了一巴掌,沈皇后的脸沉得更黑了。
东皇沉吟了片刻,对步天音道:“好,天音丫头既然开口,朕岂有不答应的道理?只不过,你也要答应朕,行了礼之后你立刻离开王府!”
“求之不得。”步天音心下冷笑暗想,面上却恭恭敬敬,笑道:“多谢陛下。”
步天音一步步离开座位,走向新郎新娘。
中途,她听到有人说废柴无颜,恬不知耻,还有人说她是下堂疯子;她知道有人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窃窃私语;她也知道,大家对她这一破格的举动震惊又厌恶。不过,她最知道的是,云长歌的目光一直都是温柔的。
这个时候,心中突然升起一个陌生的念头。如果有云长歌站在她身后,哪怕面前是千军万马也无妨。况且这些人在厌恶她,不正是她想要的效果吗?
步天音替代了礼官的位置,她一身白色与一对新人的红色尤显突兀,东皇这才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决定,但他并没有打算收回,因为他是九五之尊,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不管她穿了什么,哪怕是她带了副棺材来,今日沈王爷与叶清音都是要成亲的。
叶清音隔着朦胧的红纱,看向步天音的目光带了隐隐的杀气。
步天音感受到她的敌意,故意回应她灿烂的一个笑容。她清了清嗓子,学着礼官的语气高喊道:“一拜天地——”
“再拜东皇——”
“夫妻对拜——”
她顿了顿,意味深长补充道:“送入——洞房。”
沈思安一直不明白步天音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因为一直到最后礼成她都没有捣一丝乱,这不禁令他感到疑惑。
喜娘掺了叶清音进洞房,花语嫣讽刺的声音再度传入耳中:“丑人多作怪。”
“嗯。”步天音貌似很同意的点了点头,几步凑到花语嫣面前,笑嘻嘻的说道:“想必公主一定不知道吧,丑是一种病,还会传染呦!”
无色琴早已到了花语嫣手中,她也不打算同步天音假意亲近以此试图靠近云长歌,她的语气索性也就更加恶劣,离步天音远了些,眼中警惕大起,似乎真的怕她丑陋的胎记传染到自己脸上:“父皇让你说完就滚的,你难道想言而无信吗?”
“自然不会。”步天音摸了摸鼻子,在花语嫣的哼唧声中转过身去,云长歌看到她将手轻轻放在了右脸上,那一刻,云长歌轻眨了长如羽翼的睫毛。
花语嫣背对着步天音,不知道她脸上发生了什么,但是身后一大片的唏嘘声,众人屏着呼吸不敢惊扰什么的样子,让她预感到重重的不妙。
她一步抢到步天音面前,待看清楚她除去胎记露出真正的容貌时,身为女人的她也难免为之一惊,张大了嘴巴。
“啪”的一声,韦欢失手捏碎了手中的白玉酒杯。他淡然如水的双眸掀起一阵惊涛,蓦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还是花清越镇静,他脸上讽刺的笑容僵住,强行压住内心的又惊又喜,面色如常。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为步天音的容貌所怔住,唯有云长歌,仍然目色温柔的望着她。奸计得逞的步天音也不管身边一堆人,还有高座之上的东皇和皇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扬长而去。一直在看戏的花如夜面色一变,突然追着她就出去了。
直到步天音的身影消失在外面的夜色,人群中才渐渐想起议论声。
“美。她真的好美……”
“这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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