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冰凉的酒水划过喉咙,滚入腹中,带起一阵热意。司然垂眸看着那块矮小的石碑,莫名有些心酸。
月前,他们还曾对饮畅谈,聊着日后助皇上稳定了大殷江山,便一同远离京城纷扰之地,去看看这偌大的天下。
不过眨眼间,他被贬离京,萧迟只剩下个王爷的虚名。而真正大义之人,却躺在这一方矮墓中沉睡。
萧迟伸手搂了搂他的臂膀,轻笑:“死能同穴,便已经是极大的幸运。想必……他们也是不愿意看你为此神伤的。”
司然抬眼看着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或许和逸筠他们不同。但,谁又能说得准以后。明日,亦或今后的哪一天,若他们也要这样天人永隔,又该怎么办?
悠然股中极为安静,安置好了逸筠和段思坤之后,老七便带着人离开。司然与萧迟并肩而立,在墓前站到了月上中天。
司然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心中一阵恐慌。下意识抬头一看,萧迟周身盘绕着一阵幽蓝的光芒,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随时会消失。
司然慌张地拉住他的袍袖,眼眶也红了起来,却始终没开口说出什么。
萧迟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长发,低头吻了吻光洁的额头,语带宠溺:“别怕,我一直都在。”
光芒骤然一盛,被围绕在光芒中的人影骤然消失不见。司然呆怔地站在原地,全然忘记了反应。
大殷五十七年,京城出现鬼灵作乱事件,京中人心惶惶,终日不得安宁。帝王下令,召前国师回京复职,重还京城治安。
此后,帝王在位四十三年,国师司然一直伴其左右,兢兢业业,忠心耿耿。
而那一段关于逸王谋逆的旧事,如同被尘封一般,无人提起。
前内阁首辅张潮君病逝之前,曾与国师秘见一面,忆起此事,国师却如失忆一般,丝毫不记得此事与自己有何相关。
司然做了近五十年国师,重回朝堂之后看似毫无异样,却只有他自己知道,记忆深处有什么东西被割断,彻彻底底遗忘了。每到夜半,他总会感觉到额头上温热的触感,却丝毫没有半分记忆。
萧迟睁开眼时,段思坤已经没了踪影。司然呆呆地站在那微弱闪现的幽蓝光芒中,紧合着双眼,看起来十分不安。
没有片刻迟疑,萧迟走上前将人拥进怀里,没有着急开口唤人,只是轻轻拍抚着绷得僵直的后背。
经历过的事情仍旧历历在目,但萧迟看了看天色,也不过是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拥着人合上眼,萧迟在脑子里细细捋着前因后果。偶然间竟发现,自己的力量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约莫又过了两个小时,司然才轻轻一动,似乎有苏醒的迹象。
萧迟睁开眼,看着小孩茫然地睁开双眼。
一瞬间,萧迟仿佛又看到那个风姿卓越的国师大人,冷淡,凉薄,睿智。但,也就是那一瞬间。下一刻,小孩扑进他怀里,紧紧揪着他的外套,浑身颤抖。
萧迟笑着抱紧他,拍了拍颤抖不停的肩膀,“没事了。”
回溯前世,靠的是逸筠的怨气和执念。但机缘巧合之下,也将司然关于这一部分的记忆彻底唤起。
那一世,从头到尾只有司然一个人。与逸筠段思坤交好,布局吓了林景旭,最后害的逸筠和段思坤惨死。之后他千方百计想要找到逸筠的尸身,却迟迟没有线索。
后来,皇帝召他重入京城复职。即便千万不愿,却始终没忘了师父的企盼和先皇的请求。
他不知道他与林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牵扯,一世终身为臣,誓死效忠。一世一心倾慕,最后为他而死。但他也猜得到,一切必然有因有果,绝不会只是巧合。
而只有萧迟是意外。
司然抬头凝望着萧迟,眼眶的红还没褪去,眼神里满满是眷恋和不安。
只有这个人,肯一直陪着自己。不会怪自己孩子气,不懂事。不会嫌弃自己幼稚。只有这个人,能让他不顾后果的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想做的事情。
萧迟低头撞上司然的目光,垂眸亲了亲冰凉的嘴唇:“我们先回家。”
司然点点头,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手中一握,突然醒悟:“逸筠!”
萧迟早就发现了,见状也只是点点头:“想必段思坤也记起了这些事情,逸筠的尸骨恐怕是被他拿走了。不过既然前世已明,我们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将逸筠的魂魄救出来。”
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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