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还疼吗?”
我这才想到伏端贤那力道之大,震碎我的五脏六腑,如今却感觉不到疼痛,我摇头道:“娘亲不疼,看到晟儿,娘亲就高兴了。”他狐疑之色看着我,道:“娘亲又在哄晟儿了,晟儿知道定是很疼,因为娘亲在昏迷这几日中一直哭着喊疼。”
我笑着将他揽入怀中,正欲起身,伏端贤走进来,快速按下我双肩,着急道:“莫乱动。”他接着道:“你的五脏六腑我虽下了止疼药,但还未长拢,在那之前,不可动分毫,以免前功尽弃,知道吗?”他细心的叮嘱着,晟儿接着道:“娘亲,晟儿在这,你要什么,晟儿就给你什么,晟儿就是你的左右手,好吗!”
我惊讶他这一腔甜话不知是跟谁学的,我看了看伏端贤,心灰意冷的摇头。
伏端贤泼冷水的功夫一大把,甜话跟他沾不上半点边。这就怪了,他不是遗传他爹爹的,这孩子是跟谁学的,我便问他:“晟儿,最近可有哪些仙人来看望娘亲?”晟儿双手撑着下巴,道:“来的仙人可多了,他们个个都给娘亲你送来奇世珍宝,名贵仙药,可爹爹一件不让拿,又将东西都退回去。”
他说着小脸拉拢下来,明显的是不高兴,我笑道:“小财迷。”他大方的承认道:“嗯,我是小财迷。”他又道:“娘亲,晟儿这都是跟娘亲学的呢。”我顿时笑也笑不出,这可真是我儿子?我在心里给自己疑问,伏端贤大笑道:“哈哈,晟儿人小鬼大,生了这么个儿子,你就认了罢。”我撇了眸他,道:“两父子可真像。”他坐在床沿上,低眸笑说:“非也,他这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待晟儿回到房间睡觉,他索性连办公也搬来我房中,他坐在夜灯下批着折子,微弱的灯光印在他一本正色的脸上,多了份宁静。
我问他今日这可算是开始做戏,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睡上一觉醒来,他伏在书桌上,想必是累了。我碍于不能起身,动了动指尖,将我的蓝色外衣盖去他背上,就如曾经修仙时。我伏在他膝上而眠,他挨冻也要将自己的外衣脱下给我保暖。我那外衣方才落下,他便转醒,扯下外衣放在手腕上,他着急着神色走来我面前,俯视着我,眸子流露出关心,道:“是不是又疼了。”
我伸手扯扯他宽大的袖子,道:“不是,你莫趴在桌面上睡,睡这儿吧!我们即是夫妻,也不必再避嫌,即使是做戏,也得做给晟儿看。”我拍了拍床里边向他示意。我松开手,他犹豫会儿,便躺来身侧,道:“你睡吧,我看着你,也好有个照应。”知晓他是担心那药效过了,我便闭上眼睛,在我重生有记忆以来,这是第一次和他同塌而眠。
听他人说,与心爱的人同塌而眠总能很快的入睡,而我为何却久久不能入眠,莫非,我真是怪瓜?像曾在妖界时听他人说我是怪瓜一样。我越是如此想,越是睡不着。
快到黎明之时,我突感五脏六腑在生长般的疼痛和奇痒难忍,我睁开双目,咬牙忍着。
“药效过了。”他起身说着吐出他那颗白色修炼的仙丹,泛着白色浓密精光,那色彩比最大颗夜明珠还要明亮许些。他伸手操纵仙丹围绕在我躯体转上几圈。
那灵力不断渗入我五脏六腑中进行修复。一连接下来几天,都是如此,每用一次,白光暗淡几分,灵力减弱少许。我在房中躺了三四日,他扶我在宽大的庭院中坐下,几口大鱼缸,里面几支粉色荷花脱颖而出。几只蜻蜓在两旁水池中点水,光秃秃的池子,我伸手一挥,幻化出许多荷花,再多幻化出几只蜻蜓。
晟儿卷起裤腿与衣口,脱下鞋袜走入池内,自己幻化出几条纯金色鱼儿,他来回追赶着鱼儿玩。伏端贤嘱咐道:“晟儿,莫要在水里呆久了。”晟儿玩的正在兴头上,他还是道:“好的,爹爹。”
伏端贤手握魔音雪狼萧,放在嘴边吹着,箫声时而婉转时而凄凉时而欢快,像是人的一生悲欢离合。许多仙鹤,罕见异兽闻声飞来,晟儿抛下鱼儿,扯着只仙鹤的白色翅膀,他小小的身子一垫脚就飞去仙鹤背上,如勇士般英勇凛然。
伏端贤看着晟儿欣慰的笑了笑,箫声宛如长龙直冲云霄,仙鹤扑腾着白羽毛头一仰盘旋在空中,我生怕他摔了下来,连忙说:“小心。”晟儿却在仙鹤背上大笑,我正施护生法向他周身,伏端贤握住我的手心。向我点头,我收回法力,我们看向在空中飞翔的仙鹤与晟儿。一曲箫声毕,他放下长萧,仙鹤与异兽带着晟儿飞的不见踪影,我急忙推着伏端贤,道:“仙鹤将晟儿带走了,你快去将他们追回来。”伏端贤不慌不忙道:“莫着急,相信晟儿,他的灵力不弱,只是还没能激发出。”
看着我儿,我心里感到甚是欣慰。<!--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