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杀死他老母亲,郑嘉祯逃过一命。藏身山洞几宿,每日悲痛不已至天明,他算下时辰,非妃已嫁。
殷琼辉的出现,在他解下腰带绝望的挂上枝头预备上吊时解下性命。
他们的之间,终是未能结束,他仍在等待每年桃花开时守在桃花林,期盼非妃有一日能来相见,哪怕是自欺欺人知晓她早已化作一堆皑皑白骨。
桃花林,不会再有她的影子。
坐在酒堡中,我与几然喝着闷酒,郑嘉祯坐在一旁,并不语,我道:“我和你一样,都是被抛弃的人。”他微微一笑,几然道:“小姐,怎呢,莫不是几然做错了哪里?”我对她笑道:“不是你错了,是我错了。”我开始渐渐怀疑修仙路,成仙真的那么好吗?我曾为何而成仙?为找回族人?可凝静是我族人,她也将我抛弃。修仙,修的是什么,意义是什么?这个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在未来的最后时光,我方懂得。
这几日,总不见殷琼辉与元良的影子,询问几然,她也是一问三不知。站立门前,她又道:“我们魔尊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我笑道:“你说这话已是一千三百六十遍了。”也不知殷琼辉给她吃了什么,竟这等痴心一片,我又道:“他有何好?”几然单纯善良,道:“他是好人呀,他不仅救了我,魔界内其他许多人也都受过魔尊的恩。”我笑了笑,道:“他的确对人很好,他若不收留我,我都不知现在会是在何处。”说他他便到来,道:“你们在说什么呢,有说有笑。”几然悄悄退下,道:“在说你这几日去了哪里?”他往房间走去,坐在椅上,道:“这几日在寻我那失踪的弟弟,你们之间的事,我都已知晓,找到他,让他给你个交代。”
听他说是在找那狡猾的狐狸,我道:“找不着莫找了,过去之事都过去了。”接着低声道:“你真好。”他怔住会儿,笑道:“那我与你师傅,谁对你更好?”说起师傅,想也不想便回答道:“师傅。”师傅将我已逐出师门,我不知,我为何还会说他好。抬头看他一阵发白的脸色,又道:“这只是种感觉。”
“你果然是你师傅的好弟子。”他叹息一声,发出这么句似赞叹的话,他沉默半响,我问道:“元良呢?今日我未见着他。”殷琼辉反问道:“你不知晓?”我点点头,他接着道:“我也不知。”我呵呵一笑,元良也将我抛弃,我不得不承认,道:“我果然是我师傅最差的弟子。”他一把扯过我袖子,往外飞去,道:“你可以选择不再做他的弟子,你本就不是他的弟子。”
这话,沉默以对,跟着师傅修仙,经历那么多的生生死死,哪一次不是虎口脱险,哪一次不是师傅出手相助,殷琼辉道:“不为难你了,知晓你一心跟着你师傅修仙。”这话说的我心酸不已,道:“他已不再认我这个弟子了。”他未回答,拉着我奔跑至山顶,迎风而立,清风拂过,一阵清爽,低头看,这却是万丈深渊,殷琼辉道:“你知晓这下面是什么吗?”
我诚实回答道:“不知。”他站去边缘上,俯视道:“这条路,可通往凡间,只是他人都不知下面是什么,但如若未有修为,从这跳下,必定是死路。”他展开双手倒下去,我下意识一把抓住他的手,他掉在悬崖边,我紧张道:“你作甚,这是自寻死路,莫开大玩笑。”他脚尖一点,轻微施展法术,便飞了上来,还故作惊吓模样,道:“吓死了。”我转身往回走去,道:“你死了就死了罢,活在这魔界闲腻了。”他追来道:“我哪闲了,我魔界还有许些事物要处理,只是还未到时间罢了。”我偏过头去道:“三界之中,最闲的也就属你魔界了。”他一眨眼睛,说的天真道:“原来,你也会关心我?”
我还是那般的诚实回答道:“会,即使是几然,我也会很关心她,虽然她总是忘记我教她的,还唤我小姐。”徒步走回房间,见几然倒在地面,我冲过去探她鼻息,了无声息。我们出去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竟有人能将她置于死地,身上缠绕着一股似曾相识的香味,我有种说不清的复杂感情围绕在心间,殷琼辉怒道:“是谁人杀了她,我便要谁付出代价。”<!--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