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脸谱的阴谋家

    二号让女王尽管放心，他对女王说道：“我在为财团代表们修订实施方案的时候，曾经动了几处小手脚。如果据此将这份实施方案重新解读，那目前这份实施方案便不再是为王国服务，而是为王宫服务的了。”

    随后，二号当着女王的面指出了修改的地方，然后说：“按照重新解读以后的方案，工业化的技术是被王宫垄断的。可按照第41条的规定，王宫可以、也有权将这些技术廉价租借出去。如果将这些技术无期限租借给平民，那不就完成了女王殿下最初想要向民众开放技术的想法了吗？”

    女王十分开心，她将工业化的事情全部交给二号处理。从此更加信任二号了。

    与此同时，敏锐的米达麦亚将二号近期的行为联系在一起思考问题。他想道：“二号先是悄悄修改了大量不利于财团的文件，借此让文件能够在少了财团的情况下继续执行。然后二号又在文件彻底发布以后诛杀财团……这就很奇怪了。为什么二号不在文件发布之前，非要在文件发布之后再做这件事情呢？”

    突然之间，米达麦亚恍然大悟。他将二号所有的行为综合起来，终于明白了二号想要什么了。

    首先，二号主动提出工业化的计划，并主张让王宫垄断工业化的实施方案。但这个方案被女王毙掉了，然后就在这个时候，财团突然就知道了女王想要工业化的事情。财团出面让女王废止自己的想法，改为让财团垄断工业化技术。二号作为帮着女王说话的一个人，在这个事件中获得了女王的信任加入了工业化委员会。在修订新的实施方案的时候，二号暗改实施方案，同时接到了女王的命令诛杀财团。但是二号非要等到被自己修改的实施方案完全发布以后再诛杀财团，此时就算是想改动已经发布的命令也是于事无补了。

    想至此处，米达麦亚翻了翻二号修改过的文件。按照这些文件修改过的意思，王宫垄断了工业化的技术。这正是二号最初主张的想法，绕了这么一大圈，最后收益的人还是二号！

    按照这个思路再来思考最近发生的事情，所有事情都太过于凑巧了。为什么财团凑巧就知道了王宫的计划？为什么诛杀财团的计划凑巧就在实施方案彻底发布以后再执行？为什么二号暗改的方案正好能够在脱离的财团控制的人类王国内实施？

    虽然暂时没有十足的证据，可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将元凶指向艾尔斯兰二号。这时候，米达麦亚想起了二号那张人畜无害、脸谱化的脱离了人性的脸，心中不寒而栗。此人的演技未免太可怕了，如果留着他，他一定会成为人类王国内的一大祸害。

    想到这儿，米达麦亚彻夜打灯奔赴王宫，想将自己的想法全部告诉女王殿下。可他刚走出自己的宅邸，就遇见了他派去监视二号的跟踪者。他骂道：“我让你监视二号，结果你什么都没有做成。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二号已经达成了他想要的目的了。如今你再做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如果你还是一个军人，就应该回到军中以后切腹自尽！”

    跟踪者一个箭步，上前卡住了米达麦亚的喉咙。他说：“我是阿亚尔，我只是借用一下这具身体而已。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已经不是那个当兵的了。你跟我走一趟吧，有一位今后的大人物指名道姓想要见你。”

    阿亚尔挟持米达麦亚来到了城外的一个小黑屋里。而艾尔斯兰二号已经在小黑屋里等候多时了。二号点了灯，敬米达麦亚上座。米达麦亚问：“你难道就是那位‘指名道姓要见我的大人物’？”

    二号颔首，米达麦亚不屑道：“哼，你这种‘大人物’为什么要见我？”

    二号笑道：“你看透了我所有的想法。透过我的‘面具’看到了我丑陋的真正面目。你对我这么了解，难道还不知道我请你来做什么吗？”

    两人再次面对面，这一次，他们两人互相知根知底了。他们也从骨子里明白自己和对方是永远无法共存的。米达麦亚对二号说：“我本来正愁没有能够证明你是罪魁祸首的证据，现在倒好，你来见我，就等于你自己承认了。”

    二号威胁，道：“你真的有勇气来指证我吗？你别忘了，在傍晚时分诛杀财团之时，进攻的主力就是你的天空舰队。天空舰队的行为方式十分明显，只要稍有眼力见儿的人都能看出那些袭击者是隶属于你。换言之，你就是我的帮凶，如果你想指证我，那么你自己也会因为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而成为众矢之的。已经失去了手掌、远离了战场的你，难道还有把握在遭遇了一次丑闻之后用今后的功勋来弥补吗？”

    “不可能了！现在的世界已经不需要战争了，身为军人的你已经无处立功了！”

    这话有如毒针，扎入了米达麦亚的内心。米达麦亚有了退却之心，可是出于对人类王国的忠心，他还是找不到让步的理由。他头冒冷汗，故作强硬地对二号说：“就算要搭上我自己，我也要把你拉下水。你太危险了，你就是寄生于王宫的毒瘤！”

    二号劝道：“如果我们两个都没了，你觉得现在王宫中还有谁能辅佐女王殿下？认清现实吧，王宫少不了我们。现在艾尔斯兰已经当了魔王，奥贝斯坦已经自杀。王宫之中除了我们再也没有能人了。如果连我们都离开了王宫，那么女王殿下便会难以驾驭群臣。为了女王殿下，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就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情？”

    这段话正好给了米达麦亚一个退却的理由。他用二号的话说服了自己，然后便无奈地答应了二号的提议，此后都对二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