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宣心里暗骂,这刘道安真是喝了两口猫尿不知道姓什么了!石文义才刚坐上指挥使,做的稳不稳都还不一定,这刘道安就如此骚包了!
连指挥同知的路数都摸不清,就敢在他面前嚣张跋扈,真是不知所谓!不过醉酒上衙,目无上官,这些罪状可大可小!
范宣笑道:“同知大人初次来,这不长眼的东西可能不识大人真身。如今屁股也打烂了,他也知道教训了,下官就替他求情,不如后面的免了就免了?”
张知节笑着道:“哎呀,范大人发话求情,本官本应该准了才是,我张知节也不是什么气量狭小之人!”
张知节顿了顿接着道:“只是范大人有所不知,这刘道安,不但不服本官的话,竟然还在知道本官身份的情形下,手按刀柄,意图拔刀!”
本来范宣听到前半段话,已经明白怕是不给自己面子了。心里还诽谤,这个同知大人年纪小小,派头不小!
但是范宣听了后面半段,不由大吃一惊,有些不可置信!
张知节见到范宣吃惊的样子,笑着道:“你没听错,这刘道安在本官面前手按刀柄,意欲拔刀!”
范宣听了不由不信,张知节身为指挥同知铁了心要打他,也用不到编造诬陷一个副千户!范宣只能感叹,这刘道安实在是根基浅薄,乍一翻身,竟然膨胀到如此地步。
任何上官都不能接受下官敢在自己面前拔刀,范宣也不能,所以他只能无奈道:“倒是下官孟浪了,不知详情,唐突求情,让大人为难了!”
张知节笑道:“违了范大人美意,本官也是过意不去,本官念他最后关头悬崖勒马,还不算无可救药,这才重责他三十大板,这后面的板子是一下都不能少的!”
范宣听了,无奈拱手道:“大人请吧!”张知节坐会椅子,看着刘道安失望的眼神,挥了挥手道:“接着打!”
高勇和赵阳走抡起大板,重重地落下。围观的锦衣卫看到竟然又重新行刑了,不由面面相觑!
那可是锦衣卫里位高权重,深受皇上信任的北镇抚司镇抚范宣啊!竟然连他的面子都不给,这个指挥同知也太硬气了吧!
最重要的是,范镇抚竟然真的袖手站在一边观刑!虽然刘道安是指挥使石文义的心腹,但是他可也是北镇抚司的人!
这个样子,北镇抚司的脸面何在!范镇抚的脸面何在!指挥使大人的脸面何在!
不得不说,这个锦衣卫指挥同知真是牛气!就是不知道指挥使大人回来会是什么样子!
但不管怎么样,同知大人绝对是个狠人!这一板子一板子的,啪啪作响,不仅是打在刘道安身上,也打在了一众锦衣卫的心里!
一顿板子打完了,院子里正鸦雀无声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一声锣响,一队又一队锦衣卫从外面进来,排场大的了不得!众人看着这场面,心里叫道我的个乖乖,这个关头指挥使大人竟然回来了!
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针尖对麦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