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离不答,意有所指的看向趴在地上,紧紧抱着她大腿的凤凰。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名年约三岁的小孩脸色酡红,仿似一副醉酒的模样。
他微微阖着眸,两只肉嘟嘟的胳膊紧紧抱着君莫离的小腿,一脸痴迷的往她的腿上蹭着。
见此,老者嘴角一抽,不用想也知道那瓶药剂,定是被这个小孩喝了。
“那个……徒儿啊,之前给你的药方属于高阶药剂,你还不适合炼制。”老者将拿在手中的新药剂交给君莫离:“你先拿这副药方练习练习。”
说完,他也不等君莫离开口,脚底一抹油,溜了……
关上房门,君莫离嫌弃的踢了踢紧抱着她不放的凤凰,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了。
“喵……”一声低沉的猫叫从一旁传来,出现在床榻上:“他这是发情了?”
发情?
凝眸看着慢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的凤凰,发现他这幅模样,还真像是被黑猫说中了。
忽略君莫离审视的目光,凤凰转头看向床榻上的黑猫,漆黑的眸子绽放着晶亮的光:“咦,猫猫……”
他的声音透着一半童真,一半羞涩,令黑猫身影一顿。
预感到不妙,黑猫脚尖一点,跃上木桌。
它刚一离开床榻,便看见凤凰一头扑了过去,木床立刻发出一阵“吱呀吱呀”声响。
狼狈的从床榻上爬起来,凤凰转身看向木桌上的黑猫,痴笑着再次扑过去。
然而他的小短腿没有黑猫灵活,等他扑在木桌上时,黑猫已经跃上了房梁。
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黑猫看得心惊,心下暗忖这只该死的凤凰就算是发情,也不该找它啊,他们俩可都是公的啊!
是夜……
西炎国的帝都里。
一名信使匆匆忙忙的跃下马背,将一封信交给了守在阮府门口的家丁。
接过信,家丁丝毫不敢怠慢,忙不跌的将信拿到了灵堂里:“老爷,您的信。”
听见声音,阮泽泰缓缓转过身,以往锐利的眸子,变得黯淡无光。
自从郝娴死后,他就一直守在灵堂里,纵使已经将她下葬了,可灵堂却一直未撤。
看着他眼下的一层乌黑色,家丁动了动唇,却是连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将手中的信交给阮泽泰后,家丁默默的退下了。
夜色如墨,灵堂里却亮如白昼。
阮泽泰小心翼翼的将信封拆开,当他看到信上的内容时,消瘦的身体不由得微微晃了晃。
“不……不会的,姝儿怎么可能会死?”无力的垂下手,阮泽泰的脸色皆是震惊之色:“不会,她还那么年轻,一定是嫣儿在骗我。一定是!”
嘴里虽然说这不信,但心里却知道信上所说的内容不会有假。
阮泽泰悲伤地瞠着眸子,泪珠一滴滴垂下,连同手中的信纸一起,掉落在冰冷的地上。
但仅是一瞬,他便紧紧握着双拳,眸底溢满怒火:“阮泽泰啊阮泽泰,你怎么就生了君莫离这样一个杀人如麻的魔鬼?她不仅杀了你的妻子,现在居然连你的女儿也一并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