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要做甚?今日酒窖有人把守,可不是你能下黑手的。咱们的脑袋现在都在裤腰上,你可被乱来!”大叔严厉地警告。
“您放心,我从不乱来。”江寒两手往胸前一抄,四十五度昂头,问道,“您瞧我像不像土匪,装成奉命去搬酒的人,应该没人怀疑吧?”她把声音压得更低,“我是想,下了药的菜和水,守寨门的那些人沾不到……他们不倒,咱们还是逃不了啊!”
大叔眉尾一颤,眼底闪过些畏惧,江寒见状马上安抚道:“叔您别怕,我是这样想的,不如,我假扮成给他们送酒的。开封倒酒时偷偷下药,总不会有人怀疑吧?药倒他们咱们立即就逃,里面的人都倒了最好,要是没倒,等他们发现,咱们也逃出老远了。”
瘸大叔一忖,觉得有理,正要点头,耳朵突然一动,脸色跟着一变,然后噌地贴在上了墙。
江寒心里咯噔一响,本能地跟着往墙上一贴。
少顷,不远处的小路上出现两个男人。
月色下,那两人左顾右盼,如老鼠般,飞快地往厨房方向窜去。
“这俩人怎么鬼鬼祟祟的……”江寒嘀咕。
瘸大叔的眉眼先是一沉,然后一亮,接着唏嘘一声,激动说道:“原来如此,今日的客人,怕是来者不善,跟咱们想到一处去了。”
他黑眸一眯,原本犹豫的目光变得坚定,匆匆交待江寒:“你先藏好别乱跑,我去去就来,然后咱们去酒窖。”
焦心地躲了两盏茶时间后,瘸大叔领着两个跟他一般年纪的人出现了。
“他们也想逃,机会难得,多个帮手多份助力。”
确实,多个帮手,多份助力。
至少他们这只有老有少的队伍,更像领了命令去给守卫寨子的弟兄们送酒的,看守酒窖的人一听他们的理由,没仔细问便放了行。
……
四人各抱两坛酒,一只碗,顶着月光,提着小心,谨慎地向寨边守卫而去。
他们选择的是后门。
为了不引起守窖人的怀疑,他们特意绕了个大圈子,回到初时躲藏之地。
领上等了好一会的余嬷嬷与李婶,六人避着人饶了约莫顿饭时间,后门终于就在眼前。
“现在就去吗?要不要再等等?等那边药性发作……”临门一脚,李婶却犹豫起来。
“不能等,到时肯定有动静,咱们或许会被发现。”江寒说道。
瘸大叔回过头来,认真看着李婶,说道:“我也怕,这次若是不成功……但是越怕越容易出事,都到了这步,就别再犹豫了。”
“这样吧,婶子跟嬷嬷先躲一下,等人被我们放倒,你们再出来,要是有个万一,免得牵连你们。”
这话一说,其他五人马上同仇敌忾地狠瞪江寒。
“呸呸呸,小丫头,乱说什么,到了这一步,咱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否则,我,我先咬死你!”
瘸大叔眼中凶光乍现,江寒脖子一凉,忙陪笑:“嘿嘿,我就是随便一说,瞧那些人心不在焉的,咱们肯定会成功……”
“只许成功!”
“对对,只许成功!”
他们确实成功了。
后门外是条小径路窄,入口也很窄,因此,这边的守卫仅有十人。
不到盏茶时间,所有的守卫都至少喝了一碗酒。
四人强按兴奋,胆怯也随之消散,索性又多劝了几碗,把八坛酒全部倒空。
然后四人的兴奋转为傻笑,调头往回走时,心里默默数着数,那恋恋不舍的行状,终于引起了守卫们的注意,可还没他们等有动作,二连三的倒地声就响成了一片。
“耶!”
江寒把酒坛往地上一掼,直冲寨门而去:“快,叫上婶子们,咱们赶紧逃。”
“嗨,看你这熊孩子,弄那么大动静,万一引来了人,咱们不得功亏一篑?”
什么叫一语成谶?
江寒还没跑到寨门边,瘸大叔的话才刚落地,一道身影骤然出现在那条通往前寨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