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串也是当天现串的,更不可能有那脏东西藏在里面,一藏还藏了三只……并且我拿筷子去挑了挑,那玩意的腿竟然还在动……那三人该是心虚了,不待我说话,就开始大吵大闹……”
他喘了口粗气,继续道:“我就说,‘不知哪里的朋友,要是有招呼不周的地方,还请原谅,今日的串串算我请的,就当交个朋友。’谁知他们根本不愿息事宁人,反而掀了咱们一个桌子。”
“我一看那架势,就知道他们是要故意闹事,当即就上前去阻止,他们是练家子,拳脚功夫不弱,其中两个人缠住我,剩下的一个就大肆砸场,还将田大婶推倒在地。眼看就要全砸了,我奋力摆脱缠着我的人,跑去阻止,那人掀翻桌子带倒的小炉子就砸向了我的腿,汤锅里的汤也洒了些到我腿上,我一个踉跄摔在地上,正好另外两人推倒的摊车也砸了过来……幸亏花大婶机灵,不知道何时跑去找人,在街口碰上巡逻的弓兵……那几人原本想逃,来的人是吕少爷的小厮……身手了得……人一个没跑得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有气无力,额上又沁出一层汗珠,江寒连忙给他擦了擦,道:“我知道了爹,您先歇歇。”
她擦拭完,双手紧紧攥住那布巾,面沉如水,声音冷然,边想边道:“咱们在瓦市街上也做了两个多月了,若是眼红的人干的——咱们背了县衙的官司都能好好脱身,那些人应该不会轻易来招惹……听您刚才说的那种架势,这三个人就是本着毁了咱们的名声,砸了咱们的摊子来的,如果是竞争对手干的,应该不会做得这么粗鲁,没底线……”说到这,她紧咬唇瓣,目光闪闪,神情变得恼恨又复杂,“这必定又是与我们有仇的人干的……黄帮的人?何至于此,我是坏了码头的规矩,引得沈大人去整顿他们,他们也不用时不时地来找我的茬吧?”
江老爹否定,声音微弱却清晰可闻:“不会的,听说,码头如今井然有序,沈大人没再刻意打击他们,他们没必要,因为这事自己往巡检司里撞。”
江寒一想,也对,要是真这样无聊,她就不得不怀疑,以前的黄帮是走了狗屎运才坐上码头第一把交椅的了。
“可,那会是谁?”
江寒想不通,也没来得及细想,刘大婶与芸娘就一脸急色的进来了。
同样的房间同样的病榻,人虽换了一个,可依然是姓江的。
刘大婶再次走进这个屋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芸娘强撑着脸色关心了江老爹几句,就主动端着水盆布巾出去换水了。
刘大婶如往常一般,骂了一通不要脸的贼子黑心肝的畜生,然后安慰道:“他大叔,你别着急,好好养伤,我已经托了人去县衙,将这事告诉大康了。再说,沈巡检不是去过你家吃饭吗?人如今在巡检司扣着,恐怕就算天王老子来也得讲道理,这事必定不会不了了之的!”
她看了眼江老爹绑着木夹,烫伤狰狞的小腿,重重叹了一口气,双手合十,对着虚空行了个佛礼,念了声阿弥陀佛:“菩萨,求您保佑江家大哥快点好!”拜完,她忽然看向江寒,厉色呵斥,“都是你这丫头,上次跟我去八仙庵,菩萨不正经拜,还尽说些糊涂话,必是得罪了菩萨如今报应到你爹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