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地说道:“我也会帮着您寻摸把关的!”
江老爹闻此,一言不发地又审视了他半晌,叹了口气,幽幽说道“既然如此,你以后就当好她的哥哥吧,要是让人欺负了她,你也别再叫我师父了。”
刘大康心中一凛,同时又缓缓地松了一口气,不管如何师父这里他总算是说动了,他娘为了他以后也定会慢慢妥协的。
只是他的这口气还没松完,他师父又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已经老大不小了,姑娘既已看好,就尽快知会你娘赶紧办事,别妄想对人家姑娘做些没分寸的事!”
这话羞得他一口气堵在了嗓子眼,咳嗽个不停。
而坐在窗下听壁角的江寒,却是惊呆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一直觉得刘大婶对她太好了些,事事上心简直胜过亲娘,原来早就把她当儿媳妇了呢!
想到她爹,她心里又暖洋洋的——没想到他默默地为她打算了这么多,真是位用心良苦的好爹!
说到嫁人这种事,她还完全没有概念啊!
其实嫁给刘大康也很不错——人老实,又好欺负,虽然遇事有些畏缩,但逼一逼也会与人拼命的。最重要的是有责任心,虽然嘴上嫌弃她是惹祸精,但每次出事他都着急忙慌地去给她收拾烂摊子。
可惜啊,爱情的种子都没呢,盆子就要被人搬走了!
他有喜欢的姑娘了——那会是谁?不会真的是芸娘吧?
这小子倒是会想,人家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小姐,虽然暂时下了凡尘,那眼光和审美可还挂在天上呢。
“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她背靠着正屋里间后窗的墙,翘脚坐在自己的圆凳上,望着黑漆漆的天空愤愤然地胡思乱想,竟然不知不觉地说出了心声……
“咳咳咳!”里屋的咳嗽声刚停下,紧接着又传出了一阵更为激烈的。
江寒尴尬地捂住嘴,连忙起身拎起她的圆凳往回逃,一个落脚不稳摔出个嘴啃泥,把嘴角都磕破了……
这时候的巡检司班房里,却是传出了一阵岔气的笑声,只是这笑声里带着的不是快乐,而是痛苦。
“说不说?”
小厮小松坐在地上,拿着根羽毛轻轻挠着那拐子的脚心,那拐子的脚被反绑在木柱子上。
回答他的是一阵更激烈更痛苦的笑。
“好了,笑了如此长时间,让他歇会吧。”
坐在对面的太师椅上的吕同,正斜倚在扶手上,举着扇子堵着鼻子。
这话对那拐子来说,简直是天籁之音。
只是他还没好好喘口气,吕同又说话了。
“刚才喜了那么久,现在该悲一悲了。人都有七情六欲,人性七情我觉得喜、悲、恐、怒、惊、忧、思,今晚都该来上一遍,咱们就以此来帮助他驱除恶念端正人性吧!”
只见他将扇子往手心一拍,露出一个豁然开朗的笑,洋洋自得起来,接着又捅了捅旁边端正坐着一动不动的沈大人,问道,“你觉得如何?”
“很好!”沈大人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悲的话用什么好呢?小松,你觉得什么是悲?”
“少爷,我不知道。不过我最悲痛的事已经过去三年了。那次你赏给小竹一只聚福楼的烤鸡,没有我的,小竹当着我的面吃完,还把鸡骨头扔给了大黄,结果大黄被鸡骨头卡死了……”
“停~~~!这有何可悲痛的,你居然记了三年!”
“少爷,你这样说话,让我觉得更悲痛了!大黄最听我话了,它才半岁,我以为小竹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不把鸡分给我就算了,还把我的大黄卡死了!这多让人悲痛,你居然说得这么轻巧!”
小松忿忿不平地瞪着他家公子,手挥动着羽毛,泄愤似的又挠起那拐子的脚心来。他已有十五六岁,长得又挺粗壮,如此生起气来显得更是傻气。
只是那拐子却要疯了,他不停地头撞铁链,断续吼道:“哈哈哈,你,你家少爷,哈哈哈,惹了你哈哈哈哈,你挠哈哈我干哈哈哈嘛啊!哈哈哈……”
这都是哪里蹦出来的怪胎啊!
他被关进来两天一夜了,不仅没得吃还没得睡,现在还要受这样儿戏的折磨,有这样做官的吗?太不庄重了吧!
如此戏耍他,他不会实说的,就算挠死他,他不会说一句实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