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贝勒已经趴在书桌上浅浅的睡着了,唯有嘴角的细小弧度才暴露了他梦里的香甜。
“贝勒爷,已经很晚了,睡吧!”
八贝勒府邸的书房内八福晋柔软的声音响起。
“福晋先睡吧,还有些事要做呢!”
八贝勒清冷的说道,这番话若是外人听了定当奇怪,平日里高傲的八福晋怎么会如此小心翼翼的柔声说话,而整日温柔如春风沐浴的笑面虎八贝勒又为何对自己的福晋如此冷冷清清呢。
“贝勒爷?”
八福晋略带委屈的叫着,八贝勒这才把投在书桌上的目光转移在自家福晋的身上,只是声调依旧的说道:“我还有事,就在书房休息了,你自己去睡吧!”
八福晋刚还想说什么,就被八贝勒出声打断了。
“爷,就算您不喜欢我,那么年前皇阿玛赏赐的那些侍妾们您也不去看看吗?”
八福晋实在是忍着剧痛才说出这样的话来,两行眼泪早就滚滚滑落了,而八贝勒依旧头也不抬的说:“我要做事了,福晋请回吧!”
听了这话的八福晋强忍着心里的苦楚,手中的帕子早就被自己绞烂了,话在嘴边忍了又忍的终于破口而出:“爷您这是何必呢,妾身自知不得贝勒爷喜欢,可如今皇阿玛也赏赐了两位侍妾,爷就算再不喜欢也不必日日委屈自个儿的,更不必……”
八福晋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八贝勒那双凉飕飕的眸子看着自己,只将自己冻得透心凉了,随即闭口不言的默默行礼退下。
看着八福晋消失的身影,八贝勒扔下手中的狼毫,揉着眉心疲倦的冷着一张脸,再无白日里人前的笑意,更无眉宇间的温柔情思,只有满身满心的疲惫和荒凉。
人这一生总是有着自己该有的命运,自己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走上这条不归路,就注定要做一个不成功便成仁的人,幼年的凌辱,少年的不满,青年的隐忍,直到眼下二十七岁的自己。
即将而立之年的自己,人人都说自己子嗣艰难,殊不知自己只要一个孩子就够了,自打弘旺出生后,这府里的女子也好门下的人送的女子也好,就连皇阿玛赏赐的女子也罢,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自己从懂事起就明白额娘的痛苦,明白女子的悲伤,自己很早前就发过誓,再不要像皇阿玛一样去对待自己的女人,可终究是违反了自己的誓言,也许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更是上天为我选择的路,既然做不了一个忍辱偷生的好人,那么就做一个笑里藏刀的坏人吧,从第一次看见她,我就能感到自己手中沾染着恶心的鲜血,就有一种念头想要拉着她一起进地狱,想要看着她跟自己一样终日活在这无情无爱的世界里,唯有争斗唯有计谋才能满足自己的欲望,才能填满自己嗜血的心。
从第一次的利用再到后面的挖坑引诱,看着她跟九弟调情,看着她跟九弟恩爱两不疑,看着九弟从自己的手上抱走她,听着太医说她已经怀孕的消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几天是怎么过的,只觉得眼前一片迷茫,只觉得心里一片荒芜,也许额娘说得对,终究是我自己毁了我自己,可是我已经没有退路了,若是换个人家出生,若是能够忘记前尘往事,我倒是愿意寻一处江南水乡,做一个“独钓寒江雪,孤舟蓑笠翁”之人。
“哎哟,好我的十四弟呀,你怎么还喝呢?”
“你别管我,让我喝!”
十阿哥看着已经烂醉如泥的十四阿哥只能扶额长叹了。
“唉,老子真是倒霉,怎么就让我遇见你了呢,不管去吧说不过去,管你吧,你看看你那样,实在是两头为难嘛!唉,算了算了,老子认栽!”
十阿哥一边嘟囔着一边大把扛起已经喝的不省人事的十四阿哥大步离开酒楼,直接塞进马车里,大声的对车夫喊着:“赶紧回十四阿哥府!”
车夫得了令后手里的马鞭一扬,马车就快速的消失在夜色中了。马车里的十四阿哥早就被颠地七荤八素了,掀开车门就是一顿好吐,凉风一吹,脑子总算是清醒过来了,只是人醒了情却没醒,终究是落落寡人的徒留伤感了,人世间唯有情字最难缠,也唯有情字最难消受了,真真是相见不如不见,难得的碰见却得到她已经怀了九哥的孩子,自己却只能终日买醉度日如年,难道要自己亲眼看着她是如何在九哥的怀里媚眼如丝,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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