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非回头看了一眼从银行内不断抬出来的伤者,说道:“我也在纳闷……你们等我一下,我去给站长打个电话。”
距离十几米远有一个公用电话亭,高非走进去,拿起电话拨通了王芳雄的号码:“喂,陈秘书,我是高非,请让站长接一下电话。”
过了一会儿,听筒里传来王芳雄的声音:“高非,什么事?”
高非:“站长,我在南京路遇到了党通局的人,他们……”
王芳雄:“我知道了,你没和他们起冲突吧?”
“没有,带队的是苗新,我们之前就认识。”
“嗯,幸亏是你带人去了,要是互相不认识,还真是不好办。”
“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是刚知道,再想通知你,已经来不及了。党通局上海站听说了这件事,认为必须使用暴力震慑,才能让民众今后不敢参与这种集会,说什么这叫杀鸡儆猴!”
“我觉得党通局这次事闹大了。”
“怎么了?”
“您是没看见现场情况,伤者最少有上百人之多,其中有一个,我看十有八九活不成了。”
“你说的那个苗新,我早就听说过,此人向来行事莽撞,难怪陈靖恩当年在上海一败涂地,在用人方面……哼,他差远了!”
“我现在怎么办?”
“咱们的人没事吧?”
“没事。”
“那就好,你带人回来吧。党通局惹的麻烦,咱们犯不着跟在后面收拾残局!”
“是。”
挂断了电话,高非立刻拨通了夏菊的号码:“是我。手边有笔吗?”
夏菊:“有。”
高非:“记!……”
…………
三天后,保密局站长室内。
办公桌上放着十几张在劝工银行礼堂派的照片,王芳雄拿起其中一张,冷笑道:“这位郭大诗人跑的倒是快,其实党通局的人,主要是冲他去的。”
高非:“您的意思是……私人恩怨?”
王芳雄把照片扔在桌上,说道:“公私各占一半吧,他在文汇报上讽刺过陈靖恩,说他经商的本领比工作能力强上百倍!”
徐正勇:“站长,那个梁仁达当天就死了,上海社会各界正在写联名信,说是要告到南京去,要求彻查此事。”
王芳雄微笑道:“好啊,让他们闹去吧,反正和咱们没有任何关系,要查也是查党通局!”
徐正勇:“不过……我认为这里面一定有共党在煽风点火,如果我们在暗中调查,或许可以坐收渔人之利。”
王芳雄摆了摆手,说道:“你只是猜测,浪费人力物力不说,也不一定能查到什么。你们不用担心没事做,现在有一件涉及共党的案子,马上就要交到站里了。”
高非:“什么案子?”
王芳雄:“张炳耀发来密电,说共党方面委派了一个联络专员,正在他的军营驻地,他已经秘密逮捕了此人,据说这个人和上海有一些关系,最近几天就会押解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