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三三两两的学生开始陆续散去,有带头就有盲从,越来越多的学生离开了现场,谁也不想在寒冷的冬天被水龙浇一个透心凉。
一场声势浩大的游行集会就此烟消云散。一个小时之后,杜美路恢复了正常交通。‘民权促进会’的几名骨干分子,被警察局以调查凶杀案为名带走。
…………
“啪!”
“啪!”
“啪!”
“啪!”
伴着丁帆的一声一声闷哼,行刑手的皮鞭如雨点一样落在他身上。
马超群坐在桌子后面,嘴上叼着香烟,吩咐道:“辣椒水!”
一名行刑手用刷子蘸满辣椒水,涂抹在丁帆鲜血淋漓的身体上,这疼痛让丁帆脸孔都扭曲变形,他紧咬着牙关,终于在几分钟后,忍不住大声惨嚎着,他感觉自己的皮肤就像是被火烧一样。
马超群闭着眼睛,在心里默数着时间,感觉差不多了,说道:“用清水冲洗!”
“哗!哗!”两盆凉水兜头浇下,冲洗着丁帆身上的辣椒水。
冰冷的刺激让人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丁帆浑身颤抖着,不知道这样非人的折磨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马超群说道:“丁先生,你说你何必这么执迷不悟?你面对的又不是日本人,就是招供了,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被绑在木桩上的丁帆痛苦呻吟着,冷的直打冷颤,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马超群一挥手:“继续!”
行刑手从炭火盆中,拿起冒着丝丝黑烟的铁烙,迈步来到丁帆身前,狞笑着说道:“上次是左边,这次就右边吧,对称才好看嘛。”
丁帆还在不停的哆嗦着,冷水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淌,他语句含糊的说道:“我招,我招……”
马超群的耳朵很灵,喝道:“停!他说什么?”
行刑手听了一会,回头说道:“他说他招。”
马超群惊喜的站起身,快步走过来,说道:“丁先生,你说你早这么配合,何苦受这份罪!来人,把丁先生放下来。”
行刑手连忙将丁帆身上的绳索解开,扶着他慢慢走向椅子。
马超群兴奋的直搓手,要知道两位处长都没问出口供,如今被他撬开了嘴,这对他今后在上海站的前程有很大帮助。
在经过炭火盆的时候,丁帆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然推开行刑手,抄起铁烙反手烫在对方的脸上。
行刑手惨叫一声,捂着脸倒退几步,痛苦的呻吟着。丁帆狂吼着,挥舞铁烙疯了一样扑向马超群。
马超群一边后退,一边抽出手枪,厉声喝道:“丁帆,快把铁烙放下,你再过来,我开枪了!”
丁帆绝没有退缩的意思,他现在只求一死,早点结束这炼狱一样的折磨。
“砰!”马超群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只好扣动扳机,开枪打在丁帆的腿上。
“噗通!”一声,丁帆摔在地上,在倒下一刹那,手上的铁烙用力掷出去。然后他就再没有半分力气,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听到枪声,高非和厉先杰都来到审讯室。
看着审讯内的一切,高非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心里对丁帆越发的敬重。因为他知道,只有那些心存坚定信仰的人,才能做出这样自我牺牲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