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淡淡的说道:“田团长,你就不用虚张声势了,你也不是不知道,军统专管军人违法乱纪。至于你说的机密……在我们眼里,除了委座的办公室,再没有任何机密!”
张茂森从一份火漆封口的密函中找出了几份房契,递给高非:“处长,这应该就是那些房契。”
高非一份一份的检视着,然后走到田立允身边,把房契和买卖文书都摊在桌上,说道:“田立诺、田立华……辛小雅……田团长,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太太好像就是姓辛,对吗?你不用奇怪,你们的档案军统都有。这些房契的持有人,要么是你的哥哥弟弟,要么是你老婆,剩下这些估计也是你的三亲六故,我说的没错吧?”
虽然已经是深秋时节,田立允额头上冷汗却止不住的淌,低声说道:“高处长,如果能高抬贵手,放兄弟一马,日后田某必有重谢!”
高非掏出一支香烟点燃,喷出一口烟雾,冷冷的打量着他,说道:“身为军官,利用职务之便强占他人财产,巧立名目,横征暴敛。现在又试图贿赂军统执法人员!田立允,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田立允连连拱手:“高处长,算我没说,算我没说。这些都是汉奸的房产,我,我也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我看你可不糊涂。这些房契买卖文书上,手续齐全,完全没有一点破绽,这些人就算想喊冤都找不出理由申诉!”
“高处长,我这……会被定成什么罪?”
“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最好的结果,是去南京老虎桥监狱蹲上二三十年!如果赶上委座笔尖一打滑,就是死罪!”
田立允颓然的堆坐在椅子里:“……我是看别人都这么干,脑子一热,就……高处长,我,我现在后悔也来不及!”
高非叹了口气:“田团长,我看过你的档案,你在战场上,也是一名杀敌无数的抗日英雄,从一名连长积功升到团长,为什么就不能保持晚节,非要做这些违法乱纪的勾当?”
田立允从高非的话里听出了一线生机,连忙说道:“对对对,高处长,看在我这些年冒着枪林弹雨和鬼子作战的份上,求您救救我。”
“没人能救得了你,能救你的人只有你自己!”
“我不太明白……还请高处长明示。”
高非熄灭烟头:“你刚刚也说了,看见别人都这么干,你也跟着干了。‘别人’都是谁?把他们一一指出来!争取戴罪立功,这对于减轻你的罪名有很大帮助!”
田立允思索半晌,一咬牙:“好!我说!”
团部成了临时审讯室,田立允为求自保,把他知道的案件全部招供出来。张茂森负责记录,足足写了十几张信纸,才算交代完毕。
“签上你的大名,按手印!”张茂森把供词递给田立允,让他在每一页上签字画押。
高非听着田立允如数家珍一般,将那些大大小小官员贪赃枉法的事情抖搂一个干净,心里一片黯然。因为他很清楚,田立允只是一个团长,他所知道的内幕有限,供出来这些人可能都不足十分之一,甚至比例会更大。
这是集体腐败模式!所有人都在大捞特捞,似乎他们赶走日本人,并不是为了解救老百姓,而就是因为日本人抢走了本来属于他们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