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组长踹了那孩子一脚:“滚!”
苗新手伸到椅子下面摸索着,一张字条被塞在缝隙里,他小心的抽出来展开:坐电车到三马路下车,电车站东走一百米,有一部公用电话,在那等。陈。
苗新立刻站起身走出公园,乘坐电车到三马路下车,他刚走进公用电话亭,“铃铃铃铃铃!”电话响了。
电话响的这么及时,说明打电话的人就在附近,他一定是暗中观察自己。苗新拿起电话:“喂?”
电话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苗新,你不要回头,你身后至少有七八条尾巴。”
“你是谁?”苗新感觉电话里的声音很陌生。
“我是陈站长派来的。电话亭上面有一把锁头,对面邮电营业所后面有一条巷子,从巷子进去走到尽头,有一个小铁门。你从小铁门出去,用这把锁头把铁门锁上,然后坐车到大华戏院买第十排的座位!听明白了吗?”
“明白。可是……”
电话随即挂断。
苗新伸手从电话亭上面摸到一把锁头,出了电话亭急匆匆穿过马路,依照指示转到邮电营业所后面的巷子里,果然有一道敞开的铁门,他走出去,回身用锁头把门锁上。
转过一道拐角,走出十几米远,隐约听见有人用力拽铁门的声音,伴随着呵斥的声音:“别费劲了,快快,找梯子!”
苗新叫了一辆黄包车,赶奔大华戏院。到了戏院,他连今天上映的是什么电影都没顾上看,掏出钱递进售票口:“买一张十排的座位。”
“先生,前排的还有很多空座位……”
“前排距离屏幕太近,我怕刺眼睛。十排的刚刚好。”
“好的。这是您的票,拿好。”
苗新走进戏院,电影已经开演了一会。他借着银幕的光亮,找到十排座位坐下来。
十几分钟后,高非悄无声息的坐到他身后,低声说道:“你不要回头,我是受陈站长委派,来和你接头。”
“陈站长怎么样了?”
“他很好。说说你是怎么从监狱出来的?”
苗新很清楚,陈站长再怎么信任自己,这也是最基本的调查程序。于是他就把监狱里当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高非:“你说的孙大宏现在在哪?”
“他和胡铁峰在法华路的房子里。你可以让陈站长再派人去问问孙大宏,就知道我说的是否属实。”
“对胡铁峰,你不觉得很可疑吗?”
“我开始也不信任他,但是住在他朋友家这两天,他主动要求自己住一间房,让我和孙大宏住另外一间,他说他喜欢静。要说他是奸细的话,他应该时刻监视我们才对。”
“他为什么这么做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是敌人派来的奸细!”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胡铁峰拿到看守的钥匙的过程,听着太神奇,我怀疑那串钥匙本来就在他手里。而且你们在监狱里居然没有遇到任何盘查,警备队监狱的防范会松懈到这种程度?”
“最重要的一点,处决犯人绝不可能只凭着两名看守一句话,岗哨就会相信,天底下没有这样的监狱!监狱处决犯人难道不需要手令之类的文件?”
苗新冷汗都下来了,如果胡铁峰是奸细,那敌人的目的只有一个,诱使自己和陈站长联系,他们是要通过自己抓陈靖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