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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被他认为自己人的,他就越是要求严格,比如他哥。
越是外人,反倒是容忍度极高,比如田新桐。
战如海对他,是介于战云霆和田新桐之间的态度。
比战云霆宽容,比田新桐严厉。
这是因为战如海和他爷爷是真正的生死之交,战如海是拿他当亲孙子养的,没当外人。
可即便是当亲孙子养的,他到底不是亲孙子。
所以,从根本上来讲,对于战如海来说,他还是个外人。
如果是战云霆敢和战如海这么说话,战如海早就把战云霆抽的只剩半条命了。
亲爷爷打亲孙子嘛,天经地义。
可他和战如海这么说话就没事。
他做错了事,战如海教训他,那是教导他、让他往正路上走,到哪儿也能说得过去。
但因为战云霆的事情,他和战如海犟嘴,战如海不会将他怎么样。
因为战如海要对得起他爷爷,不能逮着什么理由就把他往死里打。
莫白就是抓住了这一点,以前在战如海眼前怂的不行的他,这次战斗力彪悍,一次又一次把战如海气的眼前发黑,却又无话可说、无计可施。
战如海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一辈子没吃过的瘪,今儿一天吃了一个够。
战恩见战如海一脸马上就要吐血的样,一把将莫白推到一边去:“阿白你少说两句,你是想把老爷子给气死是不是?”
训斥了莫白,战恩又劝田新桐:“桐桐,你冷静冷静,你和小霆的事情,以后再说,小霆现在身体不好,你先让小霆好好养身体。”
他冲警卫员使了个脸色,警卫员立刻强行将田新桐给拖了出去。
田新桐哭的歇斯底里,死去活来,往日里端庄温柔的大家闺秀的气质,荡然无存。
战如海太阳穴一鼓一鼓的跳,心乱如麻。
他看向战云霆,目光复杂。
战云霆平静的和他对视,漆黑的眼睛如平静的海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
战如海被那样平静的目光盯着,向来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他,竟然心里发慌。
就因为太平静了,所以不正常。
那是他亲孙子,看着他的目光,却漠然的像个陌生人。
他心里堵的难受,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莫白上前几步,挡住他的视线:“爷爷,您回去休息吧,让我哥也好好休息休息,我哥那身体,我不说您也应该知道,千疮百孔,经不起这么折腾的,您要是不想再来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以后您做事也替我哥想想,算我求您了。”
“你这是什么话?”战如海终于能开口说话了,声音干涩:“他是我孙子,我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为了他着想?我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为了他好?难不成我还能故意害他?”
“你可拉倒吧!”莫白嗤笑,“您做的哪件事是为我哥着想了?我哥是天才、学霸,十八岁就完成大学学业了,他导师就差哭着求您让我哥继续读研了,结果呢?您一句话,就把我哥扔部队去了,就因为您说您战如海的孙子,必须得当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