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旧事在心上压久了,很多时候,都会变成沉疴旧疾,堆积的时间长了,比后背上的伤和醉酒,更加伤人。
很快,她又取来一瓶白兰地,打开,给她和战云霆一人倒了一杯,把战云霆那杯递进战云霆手中,与他碰杯:“战大哥,我陪你喝!”
战云霆笑笑,没有说话,将整杯酒一饮而尽。
明幼音也将整杯酒干了,冲他亮了亮杯底,又帮两人都满上,“战大哥,你总说莫白是你弟弟,可你姓战,莫白姓莫,你们两个是表兄弟吗?”
“阿白?”战云霆意味不明的笑了声,摇摇头,“阿白的身世,更加可笑。”
他喝了口酒,“我和阿白不是表兄弟,我们两个,没有血缘关系。”
“我爷爷和阿白的爷爷是战友,阿白的外公和阿白的爷爷也是战友,当初,阿白爸爸和阿白妈妈两情相悦,两家亲上加亲,阿白妈妈嫁给了阿白爸爸,可阿白三岁那年,阿白的爸爸喜欢上一个女人,和阿白妈妈离婚了。”
“阿白妈妈积郁成疾,离婚后不久就生病去世了,阿白爸爸和他后妈又有了孩子,阿白的后妈对阿白不怀好意,想把阿白养废,被阿白爷爷发现,阿白爷爷大发雷霆,狠狠教训了阿白爸爸和阿白后妈一顿,把阿白接到了老宅抚养。”
“阿白七岁的那年,莫爷爷生了一场重病,无力照顾阿白,就把阿白托付给了我爷爷,我爷爷工作繁忙,阿白是跟在我身边长大的。”
“那祁慕青呢?”明幼音问:“你们家和祁慕青家也是世交吗?”
“不是,”战云霆摇摇头,“阿青是我爸爸外出执行任务时,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孩子,我爸觉得,既然遇到了,就是缘分,就把阿青带回家,收养了阿青。”
他勾唇笑笑,“我爸工作也很忙,也没时间,阿青也是跟在我身边长大的。”
“你比祁慕青大不了几岁吧?”明幼音钦佩道:“战大哥,你好厉害。”
“我比阿青大两岁,两岁对大人来说,几乎看不出什么差别,但对小孩子来说,差两岁,大的就能看小的了,”战云霆啜了口酒,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我很庆幸,幼年的我,有阿青和阿白的陪伴。”
不然的话,爸爸常年不在家中,爷爷早出晚归,有时候十天半月见不到人影,妈妈……妈妈和他迎头撞见,恨不得躲着他走,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如果没有阿青和阿白,他的童年,不知道要有多孤独、多无聊。
虽然,大院里也有很多相处不错的发小,但那毕竟是别人家的孩子,不能像阿青阿白一样,与他同吃同住。
战云霆唇角微微勾勒的弧度,看的明幼音心头阵阵发酸。
她忽然觉得,这个男人虽然很强大、很强大,她从未见过的强大,可是,他也很招人心疼。
她虽然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妈妈,但她有疼爱她的爸爸。
有人曾说过,她爸爸对她的宠爱程度,是锦城一绝,要星星也要竖起梯子去给摘的那种宠爱。
爸爸工作虽忙,但她永远被摆在工作之上。
爸爸总能空出时间陪她,实在忙的没时间陪她时,就把她带到办公室去,让秘书给她买很多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