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头绪,是一件令叶君霖感到很厌恶的事情。
叶君霖曾听那个人对自己说过,在她小的时候,爹娘每天睁开眼犯愁的第一件事,就是今日的吃喝住用从哪儿来,是一个“钱”字压在他们一家人身上,令他们疲惫得无法喘息。
生在名门的叶君霖从未感受过钱的压力,但是老天给了每个人不同的负担,叶君霖每日睁眼,就有个声音在她的耳边叫嚣。
醒醒吧,你是叶家族长,没有时间可睡了。
身为叶家族长,首先要仪表光鲜,其次要富有涵养,再次要睿智聪敏。
相比较“要”怎样、“要”怎样之类的要求外,“不要”她做的事情倒是只有一件。
“不要说你做不到”。
简而言之,不管叶君霖要做什么,要付出什么,都不能说“做不到”,这就是叶家对叶君霖的要求。
如果说,杀人是一种罪行,因为剥夺了他人活下去的权利,那么逼迫一个少女做她不想做的事情,成为她不想成为的人,剥夺她的人生,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又何尝不是一种谋杀?
可是叶君霖无从反抗,向谁反抗呢?向生她养她的叶旻?向叶家世世代代先祖后辈?随便一个人都可以跳出来对叶君霖说,你身上流着叶家的血,是叶氏给了你生命。
是啊,生逢乱世,能活下来已经很难,自己在想什么,还重要么?
密室中突然响起的陌生声音令叶君霖浑身一个激灵,她皱着眉头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光线微弱,正在跳格子的叶君霖站在阴暗中,那人倒是还算善解人意地站在光线之下,他早已想到自己的突然出现必然会令叶君霖吃惊,为了不吓到她,也为了不让两人的见面以打斗为开始,章杳进门后,便主动走到了灯盏旁。
那张脸对叶君霖来说很陌生,她眯着眼睛仔细思索了片刻,才认出这个人。
是的,是不常见的人,甚至没什么太深刻的印象,也正因如此,这个人的出现在让叶君霖倍感吃惊。
“章杳?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恐怕只有叶君霖这样的女人会对章杳直呼其名,章杳脸色虽然有些不爽,好在并未因此动怒,只是清了清嗓子,轻声道:“正逢正月十五,来给叶老夫人请安,顺便送景莲回来。”
“章杳”的名字出现在叶君霖耳中,大多都是从叶景莲的口中传出,滔滔不绝如从不感到厌倦般说着他对这位大哥的崇拜和钦佩,只是在叶君霖的角度,不过是庆幸自幼孤僻高傲的弟弟终于觅得良师益友,为此而欣慰罢了。
好在,当章杳说出叶景莲的名字后,叶君霖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她想到自己还保持着跳格子的姿势,这才迅速站起来,脸上仍没有笑意,人也没有要靠近章杳的意思,她的脑袋飞速转着,思绪翻飞。
章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要知道,这可是叶家的密室!他是从哪儿得知密室位于何处?又是如何躲过了外面看守的叶家门徒,直入这里?
不管究竟是用了怎样的方式,章杳能够进出叶家密室如入无人之境,光是这一点就值得令人畏惧,其次,自己最为私密的地方被人擅入是一件令人很恼怒的事情,因为说不定会被人撞见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比如,跳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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