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看到,盲丞听了这话不免跳脚道:“怎么?不敢带我出门啊?嫌我长得不好看给你丢人了?”
“你们几个是外人,这几日赶上招龙,还是不要出去为好。”
听察戈这意思,招龙是不许外地人参加的,但是盲丞之所以要这样做,为的就是想去凑一凑招龙的热闹,故而他也不着急,干脆拿腔作调地重新坐下,翘着二郎腿,脚上的布鞋跟着一上一下地晃着。
“那我也没办法了,不让我做法我没办法找人,就只能劳烦你们在山上慢慢找了,不过别怪我提醒你,那孩子可在山上呆了一天一夜,大白天你们都找不到,晚上寻人,你估计你有几分胜算?”
察戈知道盲丞是在威胁自己,他盯着盲丞,这家伙越是一脸轻松,察戈就越是拿他没办法,活像头狮子似的来回踱步半晌,察戈才终于咬了咬牙道:“好,我答应你,但是你要先把衣服换了。”
察戈给盲丞找了一件当地人的服装扔给他,又对盲丞再三嘱咐道:“你记着,在他们面前不要说话,有什么事情悄悄在耳边说给我便是。”
盲丞不知道这招龙究竟会是怎样的仪式庆典,为何会对外地人讳莫如深,可越是这样他便越是好奇,洋洋自得地起身,对着两旁的空气招呼道:“来啊,伺候军师我更衣了!”
刑三和大锤架着盲丞进门,两人粗鲁地三两下将盲丞的外衣剥了,大锤还在伸手扒盲丞的里衣里裤,急得盲丞捂着腰带连声叫道:“我让你帮我换衣服,没让你把我扒了!”
“军师啊,”刑三拿着察戈准备的衣服站在一旁等着,无奈地摇摇头道:“您老人家到底作的什么幺蛾子?能不能先给我们透露一下,我们哥儿俩心里也好有个底儿,你又没有那个金刚钻,这不是憋着要打自己的脸吗!”
“你懂什么!”盲丞露出了个神秘笑容,“我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军师我做事,什么时候要你们操心的!”
刑三看了魏大锤一眼,无奈地吐了吐舌头,魏大锤干脆摆出了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优哉游哉地等着看盲丞丢脸。
两人给盲丞换好衣裳,只是这当地人的衣裳他们也不懂该怎么穿,搞得斗篷不像斗篷,袍子不像袍子,盲丞好似个四不像似的走出来,察戈一见便皱紧眉头,三两下帮盲丞将衣裳整理好。
“我说,”临到门口,察戈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声道:“我告诉你的,你可记得?”
“记得记得,出了这扇门,你说什么是什么!”
盲丞说着,乖巧地拽着察戈的衣摆,他这么一打扮起来,倒是和舍昂村里十七八岁的少年没什么两样,可察戈不免心中起疑,也不知道这瞎子是不是真有他自己说的那么大本事。
推门出了院子,盲丞能听到身边四处都是嘈杂的脚步声,人们正在奔走相告着什么,察戈拽着他的袖子一步步拉着他向前走去,差不多走出了一百步,然后转入巷子中。
在一阵七拐八拐中,盲丞能感觉到身边经过往来的人越来越多,他知道他们的目的地也越来越近了,直到察戈带着他在一座大宅前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