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我只是……”文戚不知如何辩驳,毕竟只是说习惯了而已,立刻低下头来,低声岔开话题道:“唐忌夜孤儿寡母在镇上生活多年,还从未听说过他通晓蛊术……”
叶景莲挑着眉毛望着文戚道:“你的意思,是我在这里空穴来风咯?”
“文戚不敢。”
文戚知道叶景莲的性格喜怒无常,此时更是深切感觉到了那句“伴君如伴虎”的含义,早在与叶景莲合作之初,文戚就知道与叶景莲说话时必须时时小心句句谨慎,而今真是做起来却才知道实属不易。
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一天,才能爬到一个能放心说话的位置上,也不知道那一天是不是遥遥无期。
好在章杳懒得听叶景莲训斥文戚,他摆摆手打断了两人,自顾自地喃喃一声道:“看样子,斩草总归是要除根的。”
“是!”叶景莲连声应和道:“我娘也说过,既然是斩草就要除根,否则余孽当道后患无穷,我娘还说,心慈手软的人是做不成大事的。”
也算是看在叶景莲母亲叶旻的份儿上,章杳才任由叶景莲说完了这一串废话,他歪着头,饶有趣味地望着叶景莲道:“那依照你的意思,这件事情当要如何处理?”
“自然是以绝后患!”叶景莲说到那个“患”字时,收回来的双唇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但即便如此却是掩盖不住他语气中的恶毒,“趁着齐孤鸿和唐鬼还没有兴风作浪的能力!杳哥,以我看,不如带着你的队伍杀上唐鬼山寨,以杳哥的本事,估计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就能让他们从这世上消失了。”
章杳对此并不怀疑,他甚至压根儿不觉得齐孤鸿和唐鬼会成为自己的对手和阻碍,但是,队伍毕竟是他的,叶景莲这种替他擅行主张的指手画脚令章杳不悦,故而未曾理会叶景莲的话,而是转头看向文戚。
“唐鬼的事情你并不知情,第二个问题不算你骗我,那我现在来问你第三个问题。”
文戚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身子,章杳的问题,就像一步棋,一条路,一道桥,步步紧逼,文戚不知道哪个问题就会将他推向悬崖,毕竟这是章杳的军营,若是他想要自己的性命,也未免太过容易。
“你既然是出自齐家,来到我这里,想必是下了极大决心的。”
文戚在脑海之中稍作思索,随即认真地点了点头。
说实话,文戚也希望自己是一个忠诚的人,而且他并不避讳在章杳面前展露这份忠诚,毕竟只有忠诚的人才值得信任,如若此时他为谄媚章杳而表现他对齐家的不齿,试问这样就会令章杳信任他?并不会的,只会令章杳对他有所唾弃。
果然,看到文戚的答案,章杳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道:“良将必以忠诚为其根本,且不说你对齐家忠诚与否,毕竟齐家灭门,你是该为自己找一条出路的。但是我现在最关心的是,你会如何向我表现你对我的忠诚?”
章杳的问题让文戚看清了章杳的目的,他是在一步步将自己推向毫无退路的地方。
想要表现忠诚,自古以来最好的办法就只有一个。
“我愿意……”文戚一字一顿:“立状投名,以示肝胆赤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