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孤鸿有时候会想起一些自己很小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比如说,斗鸡,斗鸟,斗蟋蟀。
当年齐家刚禁蛊不久时,家中门徒时常闲得无事可做,大家便凑在一起找乐子,其中一些较为流行的事情,就是斗点儿什么。
斗,是男人的爱好,从远古时代开始,力量就是男人强大与否的象征,而为了证明力量,就必须要比出来个输赢,这就是男人天生斗性的来由,不能自己亲自露胳膊挽袖子上阵,斗点儿别的,也总是能解馋的。
只不过这种找乐子的方式在齐家只是流行了非常短暂的一段时间,就在齐秉医的命令之下宣告终结。
齐家族长齐秉医有命,不管是斗什么,只要沾上这个“斗”字,便一概禁止。
有人在暗地里讨论,齐秉医之所以会下达这样的命令,大概是这个“斗”字,会让他联想到斗蛊,但是,事实却并非如此。
齐秉医后来对齐孤鸿解释过,为什么不许他们斗来斗去呢?因为这斗,就是比拼,既然是比拼,就要分出上下,分个生死,赢的那一方倒是好说,欢天喜地,可输家怎么办?输掉的若仅仅是鸡是鸟也就罢了,可一旦养成他们这种斗性,将来就会死人。
地上的那两只蜈蚣,就让齐孤鸿联想到了自己小时候极为难得才有幸看到的斗鸡,他始终记得,那只斗败了的鸡被胜者生生咬破了喉咙,鲜血染红胸前的羽翎,嘶鸣声中满是不甘。
齐孤鸿的思绪有些混乱,他对着唐鬼低声喏喏道:“这两条蜈蚣,斗输了的会死,对吧?”
唐鬼一时间没能理解齐孤鸿话里的意思,耸了耸肩道:“那是自然。”
“那么……”齐孤鸿吞了口口水道:“你和章杳呢?你赢了,那他呢?”
唐鬼没说话,仍旧盯着王大雄的尸体,他之前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蜈蚣会突然钻进王大雄的眼眶,此时看到一条又一条蜈蚣从王大雄的太阳穴中钻出来,他一下想明白了。
原来,章杳下给王大雄的这种蛊,是钻进了王大雄的脑子里,所以才能操控一个死人,而王大雄死了之后,这些蛊虫便分食了王大雄的脑浆,所以自己放出去的蜈蚣才会跑到脑壳里去找那些蛊虫。
没想到章杳居然能下这种蛊……唐鬼一时间觉得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儿,他一边咒骂着章杳残忍,可另一边却又忍不住羡慕章杳的本事,毕竟这种蛊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炼出来的。
“喂!我问你!”齐孤鸿等了半天,发现唐鬼根本没理会自己的话,不免有点儿急了,用力拽了唐鬼一把,唐鬼这才回过神来,不满地望着齐孤鸿,“他什么他?他怎么了?当然也要死的!”
“你解了王大雄的蛊,所以下蛊的章杳也会死?”
“不然呢!”
唐鬼说罢,一把甩开齐孤鸿的手臂,不耐烦地向门口便去了。
望着唐鬼的背影,齐孤鸿突然发现唐鬼的反应甚是奇怪,如果章杳死了,他们岂不是大仇得报?但是,为什么唐鬼的脸色,要那么难看?
齐孤鸿终究还是对巫蛊这个庞大世界的游戏规则不太了解,他现在只知道一个逻辑--有人下蛊,就会有人中蛊,有人解蛊,就有人被反噬。
比如章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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