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
少年十七八岁的年纪,看起来还嫩,眼看他只是只身一人前来,身边并无他人,老鸨子这才松了口气,随即没好气道:“毛还没长齐的兔崽子,到我这语花楼干什么?”
少年穿着不凡,若是平日,老鸨子早就笑眯眯地凑上前去了,只是今日情况不同,语花楼上上下下哪个有心情待客?
“几位刚刚说的唐鬼,”叶景莲不理会老鸨子的责难,落落大方地进了房间,对着个姑娘问道:“可是山上的山匪唐鬼?”
姑娘不敢应答,将脸别过去,不肯去看叶景莲,叶景莲微微皱了皱眉头,“你们不是怕没饭吃吗?有生意都不做?”
老鸨子有些心烦意乱,而且不知为何,叶景莲那张脸虽然好看,却透着邪气,她这一辈子阅人无数,有些事情不需要去思考,凭着直觉就能作出判断,没好气地对着少年道:“老娘今日不想做生意,你还是赶紧回家找你爹娘去吧……话说……”
说到一半儿,老鸨子狐疑地望着叶景莲,“前后门都锁着,你是怎么进来的?”
“敲门啊!”叶景莲两步走向老鸨子,干脆在老鸨子身旁坐下,两条腿盘起来,晃了晃左手中那一把银元道:“我娘说,空手敲门敲不开的话,就用银子敲,总归能敲开的。”
叶景莲一边说话,一边倾斜着手掌,一把银元缓缓落在老鸨子面前,都是足银,撞在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危险当下,银子总归不如命重要,老鸨子并未被叶景莲手中的银元所吸引,虽说若是往日,这些银元足够将语花楼里所有姑娘包下一整夜。
“啊……”手中的银元全部掉落,老鸨子却连看都没看一眼,叶景莲不免有些失望,耸了耸肩膀道:“老鸨子,你可不专业,我娘说过,不爱钱的女人,做不了表子。”
“你娘这话说的没错儿,”老鸨子冷笑一声道:“看来,做表子这方面,我还真是没有你娘专业。”
“做表子的女人未必是坏女人,但是不会做表子的女人肯定不是好女人!”叶景莲说的一脸诚恳,“我娘是不是比你专业我不知道,但我娘说过,银元不管用的时候,就用硬家伙。”
叶景莲一边说着,右手已经摸向腰间,一把黑得发亮的手枪立刻出现在他的手中。
房里的姑娘们立刻倒吸一口凉气,胆子更小的,更是忍不住发出惊呼声,有人早已站不住,迈步向门外去。
“今日,谁都不许出去,”叶景莲未曾看向那些姑娘,目光仍旧望着老鸨子,他的左手抓着银元,右手抓着枪,两只手同时伸到了老鸨子面前,笑眯眯道:“老鸨子,我这两只手,哪只好看一点?”
“你……”老鸨子深吸了口气,即便是刚吸了福寿膏,却被叶景莲这一下给吓得清醒起来,咬着牙低声道:“到底想干嘛?”
“来清楼,当然是吃花酒,”叶景莲说的一脸认真,“千古镇上死了这么多人,当然要热闹热闹,去去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