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十五年,军阀混战,各地方势力明目繁多,今天刚成立明日便被打垮的军队更是数不胜数,相比较之下,能追随在章杳帐下,对于士兵们来说倒是一件好事儿。
只是,章杳的队伍很奇怪,其他军阀势力都是来则不惧,恨不得能尽量多吸收士兵在麾下,章杳却从不肯随意收编敌人的队伍。
凡是和章杳交过手的军阀都发现了这支军队的奇怪之处--人总是只有那么多,从不增加也不减少,在这种战事纷乱的年代,这种情况实属少见,甚至称得上是诡异。
大年初一,章杳派人去城里购置了些吃喝,来犒劳自己麾下的战士,军营之中一时间喜气洋洋,章杳却坐在自己的帐内,低头盯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出神。
叶景莲躺在章杳的行军床上,身上的伤口早已被处理好了,章杳派人给他准备了一身干净衣裳,叶君霖却不肯穿,偏偏喜欢裹着章杳那身对他而言太过肥大的大氅,此时整个人都被卷在大氅中,孩子般在章杳的行军床上打滚。
“杳哥,”叶景莲喊了两声,见章杳不理会自己,又抬起腿来晃了晃,而后干脆蹦起来,跑到了章杳背后站定,“你说城里怎么样了?”
当日,章杳将叶景莲扶上自己的马,令识途骏马将他带回军营,帐内的副官认得叶景莲,知道这是章杳的座上宾,便要帮他包扎伤口,谁知叶景莲偏偏不肯,硬是等着章杳回来,让他亲自给自己擦拭血迹、包扎臂膀。
对于叶景莲在齐家的出现,章杳有些不悦,口气虽然算不上严厉,但配合着他那本就冰冷的面容,还是展露出了一些威慑力。
章杳对叶景莲的原话说的是不许他去齐家。
“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叶景莲对此嗤之以鼻,“那你怎么就能去?你去得的地方,我怎么去不得?因为我不会下蛊?”
章杳和叶君霖不同,他有自己独有的方式和叶景莲打交道--对叶景莲好,但是永远不会和他拉进距离。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便是如此,走得太近,很多事情发生重叠后,就会变得混乱并麻烦,而不和任何人接近则是章杳的处事方式,或许会觉得孤独,但孤独总好过给自己添麻烦,一个人的生活永远比两个人、三个人更简单。
此时,叶景莲不动声色地凑到了章杳后面,探头一看,发现章杳手中捏着的是一张旧照片,上面的人脸模糊不清,只能认出来照片上的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两人差不多是二十来岁的年纪,拘谨地站在一起,姿势有些僵硬。
照片本就模糊,而且年代太过久远,可叶景莲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却总觉得照片上的人眉眼看起来有些熟悉,只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不过,就在叶景莲想要仔细分辨的时候,章杳却突然回头。
大概是刚刚看照片看得太过认真,故而叶景莲的莫名出现让章杳多少受惊,他本能地向旁边挪动了些身子,这才发觉叶景莲正盯着自己手中的照片。
“杳哥,”叶景莲扶着桌子顺势一跳,人已经坐在了桌子上,努着嘴指了指章杳手中的照片,“这是谁?”
“不是谁。”
章杳并不打算回答,连敷衍的意思都没有,而他接下来的动作令叶景莲瞪大了眼睛--就好像是对待一张废纸般,章杳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照片撕了个粉碎。
这一举动无疑让叶景莲百思不得其解,若不是重要的照片,为何行军打仗都要带在身上?若非是重要的照片,为何会让章杳看得那么出神?
“那你为什么要撕了?”叶景莲心中的好奇被勾起来,见章杳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叶景莲心中有恶趣味油然而生,嘴角扬起了一抹坏笑,二话不说便伸手去抢那些碎纸片。
见到几片碎照片已经被叶景莲握在手里,章杳倒也不着急,不慌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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