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光,没曾想这杨三傻子厉害至此,张亮基就不明白了,这么精明的人,杨三傻子的诨号是怎么来的。
“季公,这杨老三有个诨号叫做杨三傻子,咱们若是太过放纵的话。是不是……”
张亮基摸不清杨猛,心里也就有了顾虑,这杨老三虽说早在道光年间,就暂露头脚了。但他是个浑人,也是朝野上下都知道的。
“东翁,能人必有怪癖,这杨老三打仗的本事,数遍大清无人能敌啊!他打仗打的不是兵,而是势,结成无可匹敌的大势,只要扛不住这股大势,只有败退一途。
打朵康他用的是矿丁,几万矿丁结阵而进就是大势。收复武汉三镇,他用的是粮,为了活命之粮,老百姓自然可以与长毛贼生死相向。
而拱卫武汉三镇,这位依旧在蓄势。百万壮丁的大势,再过一段时间,即使长毛贼真是有几十万大军,也奈何不得武汉三镇了。
武汉三镇聚集了小半个湖北的士绅商,还有几十万的壮丁,上有士绅商,下有孔武有力的壮丁。发下刀枪就是可战之兵啊!”
见识了杨老三的手段,左宗棠也研究了一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世人都以为杨老三是个莽夫,看清了之后,左宗棠才知道。世人都被杨老三给骗了,这位打仗看似狂野,实则是进退有度,以势驭兵,这杨老三是个实打实的兵家啊!
“季公。那咱们该做些什么呢?毕竟我才是湖北巡抚!”
杨老三在武汉三镇玩的风生水起,张亮基也有些吃味了,他是正牌的疆臣,他才是湖北一省的父母,被杨老三独占鳌头,岂不是显得他这个巡抚太过无能了?
“照着杨老三的说法来做!”
“什么说法?”
“坚壁清野,凡咱们力所不及的府道州县,官府的钱粮兵丁军械,一律往武汉三镇聚集,即使长毛贼打下了这些地方,也是一座空城,没有各州县的钱粮补给,长毛贼也不能久战。
长毛贼之前靠着劫掠绅商大户补给大军,咱们就把绅商大户也迁到武汉三镇,抢老百姓的钱粮,长毛贼就会触怒整个湖北的百姓,到时候咱们还愁无兵可用吗?
咱们只要守住了武汉三镇,就能守住湖北,杨老三说的不错,丢了武汉三镇就丢了整个湖北,咱们来个坚壁清野,那长毛贼无利可图,自然就会转而他顾!”
研究明白了杨老三,左宗棠也极为重视杨猛当日进城时说的那些话,细细品味一下,却是拱卫湖北的良策,也是现在能用的,最好也最简单的办法。
瞧着一天天壮大的水师团练,左宗棠的心里也起了别的想法,杨老三没有一个合适的幕客,那小女子虽说一手小楷写的温婉秀气,但做个书吏勉强,做军幕那小丫头却是差了许多。
“就依季公的说法来,这两日就劳烦季公把公文下了,这钱粮押运的时候,可以让杨老三的团练出些气力的。”
张亮基信任左宗棠,既然这左季高说杨老三会死守武汉三镇,那他杨老三就一定会死守武汉三镇的,坚壁清野的法子,虽说有些下作无情,但对他这个巡抚来说,却是极为有利的,控制了湖北的钱粮,那他的话语权就大到没边了。
左骡子和张亮基按着杨猛的主意做事儿,杨猛却没心情管他们,改造城市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一气儿改造三座城市,更是难上加难。
好在杨猛之前就让明湖书院办了一个培养建筑师的学堂,学福建的土楼,学西洋的城市建造,这两样东西,一样就在大清,有现成的师傅,而另一样也不是西洋各国封锁的玩意儿,一年多近两年的时间,虽说不一定能培养出大师级的人物,但几十上百个设计师还是能培养出来的。
一山两房,是杨猛提出来的,而夯土的厚山墙则是明湖书院的建筑师们提出来的,一米厚的夯土山墙,足以支撑三层小楼了,上覆瓦片这小楼的用料也就少了一小半之多。
小楼的门前留一丈许的空地,街道三丈宽,以石板铺就,几十万人劳作,一排排的三层小楼,一个多月的时间也就出了框架。
排水是个大问题,而西洋城市建筑里面的地下下水道,解决了这个问题,陶制、瓷制的马桶也被杨猛利用了起来,没有铁制的水管,陶制挂釉的进水管、落水管,也是很不错的替代品。
打造房屋的框架很容易,也很紧急,近百万人总不能老住在荒郊野地里,这样也容易发生疫病,先打造没有门窗的小楼,让众人勉强住着,后续的设施慢慢建造就成了。
当地百姓的主宅小一些,三层只有八九十平的样子,这些对他们来说也差不多够用了,原有房屋的武汉三镇百姓,一家一座小楼,而那些来武汉三镇谋生的百姓,也有免费的住所,楼梯在外的三层小楼,一层五十平左右,居家过日子,勉强也是够用的。
真正挣钱的就是给湖北的那些绅商大户建造的中型小楼了,三层一百四五的面积,三层小楼连带地皮,一千五百两的天价。
想要住豪宅的也简单,出钱就成了,独门独院的小楼那可真是天价了,少于一万两银子,想都别想。想提要求,没有五万两银子,是很难很难的。
杨猛在武汉三镇混的风生水起,麻烦却在悄悄的接近,不是太平军,而是朝廷那边,张亮基聚集湖北各府道州县的钱粮,一下就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官场上的人对银子的嗅觉格外的灵敏,现在哪都缺银子,张亮基聚拢湖北的钱粮,那就是块带着血腥味的鲜肉,这走了血腥味,立马就有苍蝇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