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好嘛!这话都让三爷给说了,自己也只能受气儿了,跟着三爷涨资历不假,可自家三爷也是个很难伺候的主儿。
“给董先甲裹上渔网,拖着他去桂林,别让他死在半路上。”
“爷,您刚刚不是说饶他一命吗?”
这话不是岑毓英回的,而是坐在马上的古雅月回的,小脸发白的古雅月望着杨猛,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出尔反尔,大丈夫一言九鼎,这杨三爷越看越像个小人。
“我不是说了吗?别让他死了!饶他一命?老子什么时候说了?老子只是让他活着见一见赛尚阿,劫杨家的东西,活着也活不好。来个人,把董先甲的辫子拽了,给他的脑壳上扣上瓢盐。
惹我杨家,就别想着做人了!”
古雅月不说话。或许董先甲还能好过一些。她开了口,杨猛也就开了口。几个人按住了董先甲,喊了一声号子,就把他的头皮连着辫子一块给撕了下来,为了防着董先甲咬舌自尽。带着肉皮的辫子,又塞进了他的嘴里。
至于扣上一瓢盐,这军营里还真没葫芦瓢,睚眦的人,只能从董先甲的行礼之中,找了一顶瓜皮小帽,洒满了细盐之后。给他戴上了。
看着自己一句话惹出的祸端,看着眼角都瞪裂的董先甲,看着越来越黑的瓜皮小帽,古雅月没忍住。吐了!
“本来吃的就少,你倒好,全吐了!这粮食不花钱呐?刚刚颜卿可说了,一两银子一斤米,你这有鱼有肉还有菜,怎么也得值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呐!多少老百姓眼巴巴的盼着粮食,你倒好,一吐就是二斤米!”
从马鞍后的皮囊里,抽出了一块面巾,杨猛就跟个抠抠搜搜的地主老财似得,一边帮着古雅月擦拭,一边数落着她。
“怎生能如此无情?这是个人呐!”
“哼哼……这就是男人的世界,人吃人!记住,以后少说话,你瞧,那董先甲看你的眼神,恨不得把你撕成八瓣,你要是不多嘴的话,他的头上能多一顶瓜皮小帽?”
顺着杨猛的手指,古雅月果然看到了董先甲恶毒的眼神,其实这眼神是给杨猛看的,谁与董先甲对上了眼,谁就得承受他眼中无尽的怨毒。
打了个激灵,古雅月真是吓坏了,这么恶毒的眼神,加上董先甲眼角汩汩而流的暗红血泪,恐怖之极啊!
“这样的狗才,就不值得可怜,想想那些被董先甲屠灭的村寨吧?老百姓的眼神比他更恶毒!
老子来广西就是讨公道的,不仅是为了杨家,也是为了百姓,对杨家恶毒、对百姓恶毒,老子就教教他们,什么才是真正的恶毒!
董先甲的家也就是没安在广西,不然老子把他全家上下活剐了,用他祖先的骨头烧水,请他吃顿人肉涮锅!”
董先甲的眼神恶毒,也不及杨猛的主意恶毒,听了这话,古雅月在马上打起了摆子,一旁的岑毓英也是冷汗直冒,而一直怒视杨猛的董先甲,眼神之中也多了几分恐惧。
有些法子,别说是做了,单单说出来,就足以震慑董先甲这样的土豹子了,杨猛的手段有的是,只是这董先甲不够资格享受而已。
“呃……哇……”
听完了这些,打着摆子的古雅月,哇的一下吐出了胆汁苦水,早知道能引出这番话,打死她也不多这个嘴。
离开了象州,杨猛的马队速度明显的慢了,一队队的广西练勇不断的加入马队的行列,一个大户带一两百人,走了一天半,路才走了一半,杨猛身后的队伍,已经扩大到三四千人了。
“差不多就成了,再走一天人数就要过万了,控制在五千上下就好,太多了,只怕赛尚阿不敢出城。”
三四千人突然出现在省府桂林附近,还不是朝廷的兵马,想要瞒过怕死的赛尚阿,根本没有那个可能,距桂林还有一天的路程,大路小路上的清军侦骑,数量就慢慢多了起来。
“呵呵……这赛王八,真还是个做鳖的料,壳打的很呐!
差人告诉那些侦骑,就说昆明杨三找赛钦差讨公道来了。
咱们的队伍,也快些走,我这身上满是一股尸臭味,再不快些,董先甲就烂在渔网里了!”
有了步行的练勇,这队伍的速度就慢了下来,时间对杨猛来说充足,对渔网里的董先甲和他那一众镇标的头颅,就不怎么够用了,虽说用石灰粗粗的处理了一遍,但一天多的时间,不仅那些头颅臭了,董先甲身上也生出了白色的小蛆虫。
杨猛急着到桂林,可赛尚阿却不打算见杨猛,谁能想到这杨三傻子会带着好几千人马到桂林呢?
对于杨家的责问,赛尚阿早有准备,实在不行,就给杨家扣上个勾结发逆的罪名,可杨三傻子带着练勇来了,赛尚阿就没这个胆子了。
川西一役,杨老三凭着川西的矿丁,屠了三千康巴精骑,这在朝中可是实打实战功彪榜,与杨三傻子开战,赛尚阿可真没这个胆气。
杨三傻子可比洪秀全的发逆厉害多了,发逆也不过万余人,就劳动了朝廷近十万大军,再与杨三傻子在桂林开战,那他赛尚阿就算是活到头了。
一个能轻易拿出几十万两黄金的豪商,一个控制着云贵川三省矿丁的豪商,这个时候,别说他赛尚阿惹不起,就是朝廷也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