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有些意思了,是泰辰让你来的,你原籍是哪的?”
瞧着兰英的样子,杨猛笑了一下,丁泰辰的弯弯绕还不少,最近自己这位大管家的本事见长,能摸着自己的脉门了。
“奴婢原籍江苏。是丁爷安排我到这里来的,如今我那双儿女都已入了学,有了依靠,奴婢可以随时随地的伺候夫人了。没有什么牵累的。
三爷发些慈悲,只要给口饭食就成了!”
听了兰英的解释,杨猛也就安心了,虽说这人经过了丁泰辰那一关,但这体型还是值得上心的。
“能做什么呐?”
“什么都能做!我本是在广州城外插标的人,没什么不能做的,只要三爷能给我那双儿女一条活路,兰英什么都能做。”
插标卖首,在这个时代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十几两银子一个活人。寻常集市上有的是,虽说朝廷明令禁止买卖人口,可这事儿屡禁不绝,原因还在肚皮上,为了吃上口饭。卖儿卖女卖婆姨不是什么稀罕事。
在一些没吃食的地方,人肉口也是很寻常的,所谓人肉口,就是卖人肉的地方,灾荒年间最多,艰难的年景也寻常,一斤人肉几个大子。比什么粮食都便宜,吃这个的大有人在。
灾荒处处有,这几年大清就没有几个安稳的地方,难民、流民到处都是,人口买卖也就成了极为平常的买卖。
“嗯!留下吧!芷晴,你写个条子给泰辰。以后遇到这样的,给他们口饭吃,咱们有钱有粮,不差这些东西的,把广州当做云南就是了。咱们在的地方,不能有饿死的人。”
这两年杨家手里不仅银子多了,粮食更多,有些规矩也该改一改了,自己黑着心肠做买卖,竖着的大旗不就是为了民生吗?
“爷心肠真好!”
“三爷慈悲!”
“准备饭食吧!下午还有正事儿!”
略过了两女的马屁,有些事儿是必须要做的,看到了就要伸手,看不到没办法。
“坐下一起吧!”
魏夫子不能起身,一个人用饭也有些别扭,指了指身边的椅子,杨猛就打算让兰英上桌。
“奴婢不敢!”
“三爷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别推让。”
魏夫子帮了腔,兰英这才颤颤巍巍的在杨猛身边坐下,坐下之后,这兰英也是大为紧张,盛汤撒了一桌,倒酒撒了杨猛一身,兰英刚要跪下,就被杨猛按在了椅子上。
“无妨!吃饭!”
桌上有多少就吃多少,丁泰辰不在,下面的人安排的菜量有些大,杨猛可劲吃,也只吃了大半。
“芷晴,告诉下面的人,菜量太大了,要撑死老子吗?兰英,你也放开了吃,别糟蹋了粮食。”
一桌饭菜杨猛扫了大半,兰英扫了小半,望着干干净净的盘碗,和捂着嘴的兰英,杨猛笑了,笑的有些惨,这世道做人不易啊!
“爷,您可是看上这粗手粗脚的仆妇了?”
兰英下去收拾东西,魏夫子麻着胆子调笑了杨猛一句。
“嗯!长得还成,若是可以的话,用用也无妨。”
“荔香园多得是瘦马,您这是何苦?”
“互惠互利、没负担,她守寡我有需求,完事儿之后一拍两散,比瘦马好用多了,瘦马,收了之后麻烦呐!”
偶尔野合对杨猛来说也没什么负担,猎奇而已,瘦马上了就得留着,再上费劲,真是个麻烦。
“那我知会泰辰一声,给你选几个样子好一些的?”
“心照不宣就好,说出去就没意思了,泰辰比你明白,别在这些事情上做文章,一旦开了头,下面的人就能弄出一大批有样子的寡妇,这不是造孽吗?”
绝对不能小看上行下效,有些事儿只要杨猛开了口,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下面的人也会想着法的媚上,破家害命对有些人来说,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聊了一会儿之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让魏夫子整理了一下衣衫,杨猛慢悠悠的踏上了甲板。
“诸位,想的如何了?”
“毫无头绪!”
“没办法!”
“出不了图纸!”
……
杨猛问的简单,船厂的设计师和技工,回答的也很笃定,看来这时间留给他们也是白费,思路不开阔啊!
“怎么才能降低船的份量?这就是问题的关键,在我看来很简单,无非是削减船板和骨架的厚度,可削减了厚度之后,船体的牢固程度,就降低了,怎么增加船体的牢固程度呢?
说到这里,就看各位的了,这样总有些思路了吧?继续想!”
杨猛的这个问题,其实许多人都想过,但他们只想到了降低厚度之后船体的坚固程度,削减船板和骨架的厚度之后,船就散架了,想到这里也就到头了,至于加固船体的法子,压根儿,就没出现在这些人的脑海里。
听到加固船体之后,九个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巴巴的等着这位大人的下文,可一句继续想,直接打散了期待的眼光,但是有了这个思路,也就有了继续论证的话题,看着围成一堆议论着方法的九人,杨猛笑了,这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