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熟悉战争了,让新军熟悉枪声炮声,熟悉死亡,真正的大战马上就要开始了。
蓝旗军并不是云南最精锐的部队,最精锐的部队,是那批装备了霍尔后装枪的部队,但所谓的精锐,也不过是体力好一些,年纪轻一些而已。蓝旗军足以代表新军的战力。
半天整合被打残的一营人马,明早再战,杨猛的命令给了马青虎很大的压力,这一战。马青虎得到了杨猛的褒扬,可具体的情形怎么样,只有马青虎清楚。
活着的人,多数裤裆里都是湿哒哒的,这一场仗,不仅兵卒被吓坏了,带头的马青虎也是一样,至今这裤裆里也是哇凉哇凉的,听着子弹从耳边呼啸而过,眼看着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倒地不起。仗越打越怕,裤子湿不湿只有自己知道,反正这一仗打完之后,一营人马的身上多了一股难闻的骚臭味。
看着人倒下,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就是肉搏战,一刀下去,人头飞了,这还好些,直上直下,一刀开膛破肚,那景象就是下手的人。都对着吐。
仗刚打完的时候,人都被吓木了,现在缓过劲来,多数人都把胆汁吐了出来,怂一点失魂落魄哇哇痛哭,多数人现在还都是一脸木然。能笑嘻嘻谈论战事的,也只有百十人上下。
命令就是命令,何况还是三爷亲自下的令,马青虎也没什么犹豫,召集起那一营人马。从管事们那里,接了一千多武庄补充上来的人手,草草的安置了一下,就把新组的一营人马给散了。
对这群人来说,现在睡一觉,才是最好的选择。
声音苍劲的牛角号,就是新军的号角,天不亮就开拔,太阳初升的时候,马青虎的一营兵,已经立在了基诺远征军的军营前面。
短号进、长号退、一长一短站原地,号令简单的令人发指,两声短号之后,踩着沾满露水的青草,蓝旗军,就向基诺的军营压了过去。
试炮、炮战,基诺设在军营四门火炮,也算是打出了威风,四对十,虽说基诺的四门炮全军覆没,但也毁了蓝旗军的七门火炮。
“杰克,我的老朋友,咱们遇到麻烦了!而且还是大麻烦!
这两千人马,一半是昨天参战的那批人,另一半是新兵,杨领主的兵源很充足,而且练兵的决心也不小,咱们这里成了他的练兵场了。”
苦笑了一下,基诺心里虽然气愤,但出去对战,也不是他的选择,蓝旗军的实力不弱,一千二百人对上两千人,再来一场野战,基诺远征军,离着全军覆没也就不远了。
“等待援兵吧……”
基诺的分析被蓝旗军的行动印证了,老杰克也有些无奈,他主导不了高层的抉择,最终的抉择,还是需要通过战争来验证的。
两百步,三百米的距离,马青虎止住了自己的军队,开始准备射击,这也是杨猛要求的,三百米之内,即使站在墙上,火枪的威力也变得可有可无了,伤人,还是能做到的,但杀人,就得看运气了。
这次马青虎不仅带了两千人,后面还有武庄弄来的五百壮丁,这些人除了抬担架之外,就是为蓝旗军,也筑一堵防御的土墙。
基诺是不会随便出战的,这个杨猛可以确定,援兵未到的这段时间,就是蓝旗军练兵的时机。
射击,试探出了双方的射程,马青虎一挥手,两千人马一字排开,对着基诺的军营,就开始了射击训练。
不还击那是不可能的,虽说三百米的距离,子弹的杀伤力不大,但任由对方的子弹,在自己士兵的头上呼啸,对士气的打击也是毁灭性的。
无奈的基诺,被赶鸭子上架,彻底成了蓝旗军的陪练。
一上午的时间,除了射击就是筑墙,看到了土墙的样子,基诺也愤怒了,对面的这支军队这么做,就是对军人这个词儿的侮辱,但这绝对是个练兵的好法子。
出去捣毁对手的土墙,基诺也只能想想了,挖地道炸毁土墙,只怕让这些人学去了新的战术,可这么消耗下去,基诺远征军受不了啊!
忍无可忍的基诺,放弃了对射,任由蓝旗军的枪弹攻击土墙,可这样一来,就没有互动性了,逼迫基诺当陪练的招数,杨猛也想好了,只要基诺不露头,就让人炮击他们的土墙。
损失的七门火炮,半天的时间又被补充齐了,临时性的土墙,不可能挡住炮弹的威力,这么轰下去,土墙坚持不了两三天的,土墙到了,失去了倚仗,又是一场野战,无奈的基诺,只能再次率军走上了土墙。
撤退,没有军令是不行的;不理会,全军覆没就在眼前;上墙作战,就是在帮着蓝旗军练兵;但权衡了利弊之后,基诺还是选择了做蓝旗军的陪练。
陪练也不是没有伤亡的,一天十几二十人的伤亡,双方都是要付出的。
憋屈、愤懑、无奈、妥协,一天两天直到二十多天之后,基诺远征军,剩了八百人不到,弹药也不太充足了,这些天,基诺也没闲着,一个个看、一个个的查,他也大体估算出了蓝旗军的人数,万人左右。
“杰克,咱们的援军什么时候到达,再没有援军,我们只能撤退了!再打下去,基诺远征军,就会全军覆没的!”
“唉……快了!但人数不多……”
捅了马蜂窝,老杰克的心里也满是郁闷,但事已至此,高层已经有了决断,接下来就不是他能主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