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堂嫂也是爽快的,不由噗嗤一笑:“说哪里话,认了你这么个好妹妹,我只盼着带你出去好好显摆!”
这话说得老祖母并旁边的随氏都笑了;“说得也是,是该出去走动下。”
一时老祖母和萧杏花说起夏侯家的情境。
原来这南疆之地,统共有两家,是令人侧目的,一个自然是他们夏家,另一个则是时代镇守南疆的夏侯家,夏家崇文,子孙入百行百业,夏侯家崇武,子孙时代习武,镇守南疆。
这两家也是有渊源,一个复姓一个单姓,却都带一个夏字。
因这份渊源,两家自是交情不一般,世代交好,也会结下姻亲的。
萧杏花听老祖母这么说,却是想起了昔日的宁祥郡主,当初不是险些把她嫁到这里来吗?若是真嫁过来了,其实未尝不是一门好亲事,只是她自己把这大好亲事折腾没了,博野王犯了事后,如今这宁祥郡主还不知道身在何处。
这么想着,便听得老祖母已经一锤定音:“明日过去走动走动,比闷在家里强。”
萧杏花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到了第二日,萧杏花稍做打扮,便带了秀梅,随着大堂嫂前往夏侯家。
这夏侯家的宅院比起夏家来要粗犷许多,宅中都是老树,并不见花草,就连亭台楼阁也颇有燕京城的味道。
夏侯家的老夫人知道夏家认了女儿,自是连声恭喜,又特意送了萧杏花和秀梅见面礼的,萧杏花自然好生谢过。
稍微寒暄了几句,便见夏侯家的媳妇也都过来了,一一介绍,这是大房的谁,那个是二房的谁,可哪里知道,当说到四房的媳妇时,萧杏花和秀梅都微微怔了下。
不因为其他,只因为这四媳妇背后,随着一个女子。
那女子虽然紧紧低着头,可是萧杏花和秀梅都认出来,那人赫然正是宁祥郡主的模样啊!
婆媳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疑惑。
萧杏花笑了笑,不动声色,故意问道:“这位姑娘看着样貌真是好,倒是像我昔日一位故人。”
她才说出口这句,便见四媳妇身后那酷似宁祥郡主之人,睫毛轻轻颤了颤,可是依然没敢抬起头来。
至此,萧杏花确认无疑的,这果然就是宁祥郡主了。
旁边的四媳妇听闻,连忙恭敬地一笑,却是道:“她是我房中伺候的,取了个名字叫敛秋的,原本是也是书香门第,只是后来家中败落,以至于她个姑娘家流落街头,那日我回娘家,恰遇到了她,便把她带回来,伺候在身边。”
一时说着,又对那敛秋道:“还不过来见过十二姑奶奶。”
因四媳妇的辈分要比萧杏花低一辈,她底下伺候的,自然该这么叫。
而萧杏花听说了这番话,是越发肯定了。
当时只知道宁祥郡主随着人逃出庵子,不曾想,后来却和那个男人分开,流落到南疆,又被夏侯家救了。
只是看她如今梳着个妇人发髻,看样子,倒像是已经被这四媳妇的夫君收进了房里,怕是个通房的,半奴半妾吧?
敛秋咬咬唇,待要上前,可是却又仿佛有所犹豫。
旁边人见了,不光是四媳妇,便是其他人,也都不由道:“敛秋,还不过来见过十二姑奶奶?”
语气虽依然温润,可是那话里意思却是带着不喜了。
敛秋一狠心,上前,着实弯下腰,拜了萧杏花:“敛秋见过十二姑奶奶。”
萧杏花从“敛秋”那低垂的眉眼间,自然看出几分不甘心,当下便笑了笑:“说起来也是怪,怎么看怎么像我之前一位故人。”
“若是真得那么相似,会不会有什么渊源?”旁边夏侯夫人知道萧杏花的来历,此时不光是因为夏家,也因为萧战庭,自然是有意拉拢萧杏花,便这么笑着道。
萧杏花却仿佛不经意地笑道;“那倒不至于,我认识的那位故人,身份高贵,性子清傲,身份不同。”
这话一出,众人也就明白了,那四媳妇更是笑着道:“说来也是,十二姑奶奶何等身份,熟识的故人自是出身高贵,又怎会和个丫鬟有什么瓜葛!这敛秋虽说也是书香门第,可是比起十二姑奶奶,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根本没得比了!”
其他在场诸人也都笑了:“原说得是。”
而唯独旁边的敛秋,依然低着头站在那里。
萧杏花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只见她袖子下的双手已经攥得泛着白。
自夏侯家出来,萧杏花寻了个机会,却是对自己儿媳妇秀梅道:“你可看出来了?”
“娘,自是看出来了,这个还能是谁,可不就是宁祥郡主。”
“哎,不曾想,她竟沦落到给夏侯家当丫鬟,还是个通房丫鬟。”
秀梅自然也是想不到:“当初可是要她明媒正娶嫁到夏侯家来,她再怎么样也是一位郡主,夏侯家自然是会礼遇于她,断没有让她受委屈的。不曾想,绕了一个圈子,她自己竟然沦落到了夏侯家,还是当个通房丫鬟?”
“想来也是可笑,正妻不当,非要当不入流的。”
萧杏花越发感慨:“其实,若不是她当初做出那般狠心之事,险些害了我和千翎,便是她父亲犯了事,当今皇上仁慈,还是会给她一条生路,到时候为她随便配个亲事,也强似如今。”
“娘,这个真是说不得的,走到如今,怕也是命。”
萧杏花想想也是,便也不再提及了。
这婆媳二人正说着话,眼看已经到了夏家门前,刚下了马车,便见萧千云匆忙出来,面色郑重。
萧杏花心中一提:“可是出了什么事?”
萧千云先拜过了那位大舅母,这才道:“娘,刚才燕京城传来消息,皇上不知怎么得了重病,卧床不起,宫中御医束手无策,皇上已经下了榜文,要招天下名医为他治病!”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