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被蜀皇帝发觉?”
百里无忌转向梁震:“先生有何见教?”
梁震微笑道:“子青已有梦得、孟文二人,为师已老朽不堪,哪来的见教?不过今日高兴,某就大言不惭,说上两句。”
“梁公客气了。”徐世铭、孙光宪同时起身向梁震作礼道。
梁震摆摆手示意二人坐下。
“天下之事,皆可看作交易,若为交易,刚必有赚有赔。作有不作,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如梦得所言,蒙蔽蜀皇风险甚大,赵季良作不作,就看他认为值不值。”
“先生所言甚是,就象无忌现在,攻不攻渠州,也看值不值。”
梁震欣赏地看着百里无忌,这孩子打小就一触即通。
“所以,不管此事与蜀皇帝有没有关联,无忌必须认为与之有牵连。先生以为然否?”
纵然蜀皇帝没有拉屎,但屎在裆里,任他有嘴也难说得清。百里无忌心中是这么想的,但众位师长当面,又是宴席上,不敢放肆。
梁震点头称善。
徐世铭、孙光宪却似懂非懂。
梁震不愿说破,也懒得解释。
百里无忌对徐世铭、孙光宪说:“某先说为何要相信蜀国皇帝与此次事件无关。楚国不比庆州,庆州可在夹缝中独善其身,但楚国不能。所谓树大招风,如今的楚国已经拥有庆州、荆南。所以,上奉蜀国皇帝为尊,一则可依为凭恃,二则大树底下好乘凉。至于为什么又要不信蜀国皇帝与此次事件无关。那就是楚国要保留对此次事件的追责权,任何时候,若楚国利益需要,则可随时以此事为借口,向蜀国问责。所以,某做为楚王,是一定不能相信此次事件与蜀国无关的。先生以为无忌说得可对?”
徐世铭、孙光宪恍然。
梁震点点头,说:“子青切记,万事不可操之过急,南汉之事,需要机遇,若机遇来了,则果断南征,若机遇没来,切切不可再鲁莽了。”
“无忌谨记先生教诲。”
百里无忌自己也在反思,若去年的南征再晚上一两年,或许父母不会死,或许百里义不会亡……。世事没有如果,没有后悔药。
“徐公,由汝捉笔,起草文书以楚国名义行文天下,斥责蜀国指使武信节度使张业无故纵兵攻打藩国。言词可以激烈,但对蜀皇帝还须谨慎用词,尽量将罪责往张业身上推。”
“孙公,由汝以南平王名义起草折子,请求自降南平王爵,为荆南刺史,荆南三州并入楚国。高刺史,可有异议?”
“谢楚王恩典,保全了高氏全族,保?栽趺锤矣幸煲椤!?p> “如此甚好,只要高氏不反,荆南三州就是高氏的基业。”
“谢楚王大恩。”
百里无忌转向梁震,说道:“先生,无忌明日就要返回潭州,先生已为大楚国公,不如与无忌一起动身前往潭州吧?”
“子青勿须挂怀老朽,老朽呆在江陵数十年了,虽非江陵人,胜似江陵人。不走了,让老朽呆在江陵吧。”
百里无忌见梁震心意已决,就不再勉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