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跪在身前的徐世铭、百里仁二人,百里无忌一阵心慌。
在这节骨点上,莫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从巴东以来,此二人下跪行大礼的次数屈指可数。
平常就是军议等正规场合,也是依例揖身为礼。
“主公,某等二人今日前来,想求主公一件事。”徐世铭开口了。
“先生勿须如此,起来说话。”
徐世铭二人依旧不肯起来。
“主公,是这样。某年近半百,亦无家室,至今孤寡一人,与百里仁朝夕相处,甚为和谐,闻知百里仁也是个孤儿,幸得主公父亲收留方有今日。故某想收百里仁为义子,还望主公与令尊代为恳求应允。”
原来是这么回事,百里无忌轻吁了一口气。
“这是好事,不用禀报父亲了,某今日便代父亲做次主,允了此事。阿仁啊,自今日起,你便叫徐仁了,可要好好孝顺你义父啊。”
“是,大郎。”百里仁应道。
“二位起来吧。”
忽然,百里无忌心中关过一丝不安。
手下的两位心腹文官,如今变为一对父子……。
徐世铭与百里仁对自己的忠心勿容置疑,但一旦成为父子,这就有了私结朋党的嫌疑了……。
徐世铭二人起身,徐世铭眼尖,方一抬头,便见百里无忌眼中闪过那一丝忧郁之色。
徐世铭何许人?
做为百里无忌的心腹经年,哪猜不出其中意味。
复躬身道:“主公,某还有一事相求。”
“讲。”
“得主公允准,某今日想给义子改个名字。”
“哦?”
“某想将徐仁改成徐守仁,不知主公可否允准?”
徐仁。徐守仁。守仁……。这老狐狸。
百里无忌轻轻一笑,心结瞬解。
“先生来得正好,某正有事找你商量,阿仁,你既然来了,也在边上听着吧。”
“遵命。”
……。
“主公可是想商议北伐还是南征之事?”
“先生果然厉害,正是此事。如今既然必战之心已下,自然越早决定越好方便安排预案,先生心中可有定论?”
“主公,我先想问主公几句话。”
“先生问就是了。”
“主公发动此次北伐南征的目的是什么?是单单解决庆州目前的粮饷之困,还是欲彻底解决我方所需壮大的根基?是攻占数州还是欲灭他人之国?”
“哦?某暂时不答,还请先生都解说一下。”百里无忌想听听徐世铭的全盘考虑,想知道是不是和自己想的一样。
“主公,某以为,无论攻占数州之地还是灭国,以黑旗军的战力,加上火器的犀利,我们都有一搏之力,蜀、楚虽是大国,但号称的数十万大军都分布在各个州的节度使手中,若要调集聚集一处,一两月时间相当困难,有这一两月,以黑旗军的速度,早就大事已定。难就难在擒贼先擒王,蜀、楚国都禁军都在三万至五万之数,加之都城城坚墙高,一两月之内攻陷,这相当困难。若不能直取其国之都,时间一久,各地节度使闻风来援,战事必将旷日持久,我庆州无论如何都无法与之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