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日当空,蓝天白云,不知名的山崖上开遍了栀子花,香气芬芳。
滕玮迷迷糊糊闲步,这儿她有点印象,却想不起来。
走着走着,她看到山崖上有个男人站在那里。
那男人背影朦胧,身上着黑色的休闲服,白色的运动鞋。
男人站在山顶上,抬首望天,一脸平静。
滕玮纳闷了,这都什么情况?好端端的那里怎么会有男人。她不想理会,打算下山。
那男人突然转了身,“阿玮,你走什么?”
滕玮被吓了一跳,赶紧回头,因为那个声音好像是尹漾。
“尹漾你怎么会在这儿?明明你已经……”
“阿玮,我好难受,其实那天我不想的,真的不想的……”
尹漾说着说着,神色痛苦难分,情绪激动,连连后退,滕玮脸色大变跑了过去,“尹漾你别动,小心后面是悬崖……”
可男人仿佛没有听到,喃喃自语:“阿玮,我真的不想的,别怪我……边说边脚步踉踉跄跄,一下子坠入悬崖。”
“啊——不——尹漾——”
滕玮双眼猛然张开,坐了起来,汗流浃背,额头上汗水不断顺着脸庞往下滴,全身瑟瑟发抖,黑暗中手摸着床头灯开关按钮。
卧室一亮,滕玮拿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时间:午夜1点。
自从尹漾去世后,她每夜都会做噩梦惊醒,偶尔会深度入眠。
她头痛厉害,拉开床头柜抽屉手乱七八糟翻弄着,终于找到药瓶,倒出几片药片狼吞虎咽,随后又拿出安眠药和安神片统统吃了半瓶,然后掀开被子出去找水喝。
她患有头痛症和重度抑郁症,每次发作疼的特别厉害,需要睡眠来压印,睡不着就拼命吃安眠药。
厨房一尘不染,黑暗中她晃晃悠悠走着,顾不上开灯,左右环视,玻璃水瓶在不远的电饭煲旁。
她不想烧水,直接倒水饮下冰凉的水,道不明的舒服。
她不能这样拖下去,明天,必须明天去欣和集团找张欣,这样下去她会发疯,自责和痛苦折磨她歇斯底里。
迷糊中她看到菜刀,举起菜刀,往手臂重重一割,鲜血汩汩喷涌而出,滴答滴答流在地上,看着满地猩红一片。滕玮咯咯地笑,她霎时感到一丝快活。是的,她不觉得疼痛,只剩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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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普照,时氏集团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个坐落中心地段的摩天大楼,楼高300多米。恒阳但凡野心勃勃的人,无人不知,时氏集团是时氏家族一代又一代辛勤的硕果,是一个舞台,是一个梦想。
董事长办公室。
时承坐在时应斌办公桌对面的座椅,盯住时应斌,“二叔的意思是我不适合出现在公司是吧?”
“你也知道,现在整个恒阳市都看着你呢,且不说公司上下老少对当年发生的到现在心有余悸,我要是让你进了公司,等于把时氏集团逼上风口浪尖,媒体将会对公司口诛笔伐。”
“要不是大哥当年一失足成千古恨,时氏集团也不会落到尴尬地步,你也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对吗?我的好侄子。”
时承闻言不动声色,“既然二叔言尽于此,那我再呆下去也是招人嫌,二叔当年大义灭亲,想必现在必然如此。”
时承果断起身,拉门离开了办公室。
恰巧时承出门和若倩互碰了一身,若倩手中的文件一下子落地四散。
若倩赶紧弯腰捡起文件,时承已经动作飞快——捡好了摆好递给若倩。
“谢谢,时大少。”若倩连忙道谢。
时承无言,冷淡离开了。
若倩望着时承离去的方向若有若思。
走出大厅大门,时承回头仰视时氏集团,左手拳头攥紧,眸色暗沉,嘴角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