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叔父在看的书不是正是宋教仁所著《间岛问题》一书吗?宋教仁能写出这样一本书,由此可见他不仅是一个学者,更是一个坚定不移的爱国者。虽然小侄从未与其人打过交道,但是此人过去几年所做所为,完全可以看得出是一位真正的实干家。小侄主张务实主义,与这位宋教仁先生可谓不谋而合。”
“爱国者,南方那些惹是生非的人都口口声声自称是爱国者,若真正爱国,那就应该老老实实才是。”袁世凯颇有介怀的说道。
“叔父,相比之下您应该比我更了解宋教仁才是。不过即便如此,小侄也还是有一些个人之见,只希望叔父不要见笑才是。”袁肃又说道。
“说说。”
“小侄认为当下若要解决国民党的问题,可分为上中下三策。”
“是吗?”袁世凯忽然笑了起来,他总觉得袁肃是在故意学着古人的把戏来故弄玄虚。
“上策是与宋教仁合作,集北洋之实权与国民党之民望,~~共同促成zhōng yāng集权之实现;中策是假意与宋教仁合作,先稳定民心与舆论,再独以北洋之力一匡天下,建立集权;至于下策,那就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以武力铲除所有隐患,从而达到大总统Xdú cái之制。”袁肃说这番话是特意经过一番酝酿,这才敢如此直言不讳。
“什么!”袁世凯悍然sè变,几yù激动的站起身来,不过最终还是克制了情绪。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他心中不禁对袁肃的看法全然改变,之前的话只能说是中规中矩,可刚才提出的上中下三策竟是有一种未卜先知的意味,可哪里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能有的见识?
“叔父请息怒,小侄也是希望能帮叔父分忧罢了。我中华民国立足未稳,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都不能有任何草率和迟疑,正因为如此,非常之事当行非常之策,只有dú cái专权才能避免种种不必要的内部消耗,尽快扶正国家的发展道路。在这一点上,小侄是千百个支持。”
“你当真如此认为?”袁世凯威严的问道。
“一点不假,所谓zhōng yāng集权的前提就得有一个代表zhōng yāng的强权者。南方那些官僚士绅、政客党首都只是一些抱着空手套白狼的心理,放眼宇内也只有叔父您才是真正可以揽权的人物。无论上中下取哪一策,最终的结果都必须是叔父您执掌大权,所变的无非是执权的过程和方式罢了。”袁肃字正腔圆的说道,一点也看不出说话中的破绽。
袁世凯只是微微的颔首,甚至颔首的动作都不是很容易能看的出来。单从袁肃的这番解释上确实不容易听懂内里的涵义,不过以他的老谋深算自然还是猜出了一个大概,所谓上中下三策无非就是愿意不愿意耍手段,宋教仁再怎么强硬也是一个书生,只要能放下一下架子陪着地方耗下去、磨下去,宋教仁终究是成不了气候。
当然,如果有诸多担心和忧虑,那索xìng就采取下策,正所谓眼不见为净。只是之所以被称为“下策”,这其中肯定是要承担很多风险。
他可不是一个愚蠢的人,再蠢也不至于冒天下之大不韪。而考虑到这一点,他不得不再次感叹袁肃这个年轻人,看着斯斯文文、老老实实,竟然能脸不改sè的提出这样一道凶狠的策略,对方要么是料定自己不会选这一条,要么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倘使是后者的话,那这个年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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