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此人,严格的说他并不是预备大学堂第二期的学员,这次毕业考试他也没有资格参加,仅仅是寄居学校罢了。”胡龙骧点着头说道。
“倒是很奇怪,为何他从速成班毕业后没有派外就职呢?”袁肃好奇的问道。
“速成班的学员七、八成都是由地方各部选送深造,学成之后即返回原部继续供职。董赞熏是山东人,前年由山东即墨巡防营选送入校。只不过去年年初时,即墨军务整编,人事经过重大调动,学堂这边也曾联络过即墨方面,可惜回复说董赞熏的档案遗失,当年保举的军官也离职不在,没人能做主这件事。”胡龙骧解释的说道。
“这还需要人做主吗?好歹是派过去学习的人才,就算没档案、没保举人,调回来同样有用武之地。”袁肃正声说道。
“说的好听一些是档案掉了,就只怕实际上是因为即墨巡防营内部争权夺利,因而才让董政国无处可去。”胡龙骧似是而非的说道。
“原来如此……”袁肃恍然的点了点头,这事倒是极有可能。
“董赞熏学业平平,但贵在吃苦耐劳,更兼之颇有军营经验。可惜的是即墨巡防营不肯接受他回去,再加上好事者以讹传讹,弄得他在学堂内的名声并不太好。不过我素来管理教务,深知此人为人谨慎老实,绝不是讹传的那样愚钝失德。”胡龙骧很正式的说道。
“学生明白胡大人的意思了,不知月底的联谊会董赞熏可会到场?”
“有的,这次联谊会不仅是预备学堂这边有邀请,军官学校、速成学校那边也都有邀请。但凡还留在保定这边的学员,基本上都会出席参加。”
“那好,到时候学生再与他们细细谈过。”
聊完了这件事,正好到了正午的光景,袁肃吩咐一名听差下楼唤店伙计上来点菜,又让杜预带着jǐng卫员和听差到包间外厅用餐。
胡龙骧在保定颇有一些时rì,德盛斋来过不止一次,袁肃虽然同在保定学习过一阵子,可毕竟军校学员没有多少财产,自然是没机会到这样的地方享受。于是在袁肃推让点菜时,胡龙骧特意点了几道招牌菜,好让袁肃也尝一尝德盛斋的滋味。
只片刻时间,菜肴便一一上齐。不过还没等袁、胡二人动筷子,一名店伙计又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面是一尊别致的酒壶。
“咦,恰才似乎并没有要酒!”袁肃疑惑的向店伙计问道。
“哦,这位爷,这是二楼的客人特意赠送的一壶土藏二十八年老白干,还请慢用。”店伙计笑呵呵的说道,然后将酒壶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餐桌上。
袁肃想到出来请客吃饭,却不请人喝酒着实于理不合,只当这酒是郑禄送来的,于是便欣然的收了下来。等店伙计退下后,他亲自提起酒壶为胡龙骧斟酒,酒壶刚刚离桌,忽然发现托盘下面竟有一只白sè手帕,手帕正面还有一个明显的口红印。
他顿时皱起眉头,心道:难不成是那女子送来的?还真是什么都不顾及。
当即,他假装没看到,先给胡龙骧和自己把酒满上,趁着酒壶放回托盘的机会,才迅速的将手帕取在手里,偷偷的收入口袋。
胡龙骧自然是看到这一幕,他同样大感诧异,原本打算询问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再看到袁肃不声不响收起了手帕之后,顿时心照不宣,没有再多嘴这件事。
酒足饭饱,袁肃再三感谢胡龙骧,并且还十分郑重的表示,今后但凡胡龙骧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自己都绝对不会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