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袁肃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这些是我们标部jǐng卫队的伤员,麻烦安排送到军医处。”
不等哨兵答话,站在一旁的一名军官走了过来,板着脸孔说道:“军医处那边人太多了,一时忙不过来,这里面也没有多余的地方容人,你让他们先在外面等着吧。”
袁肃想了想,回头吩咐孙连仲安排轻伤的士兵留在外面,只教几个人搀扶着那几名重伤的士兵进去。然而就在这时,那名军官冷不防的再次开口喝道:“你没听到我的话吗?里面人太多了,先让你的人在外面待着。”
袁肃心头顿时蕴出一股怒火,他刚才注意到那军官的领章只不过是区区军校,仗着是总镇的部队就敢如此嚣张。他回过头来严正的瞪了对方一眼,冷森森的训斥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这么对我说话?这里是我们七十九标标部,所有物资也都归我们七十九标所有,我七十九标兄弟受伤需要医治,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那军官气不打一处来,怒不可遏的大吼道:“你他nǎinǎi的,你又是什么东西,敢冒犯你大爷我。哼,这是你们七十九标标部又如何,七十九标闹出这么大的乱子,过了今天留不留得住还是一个问题。这次你们闯了大祸,你们标部归我们接管,别说医治你们这些乱臣贼子,老子没抓你们已经算你们万幸了!”
袁肃冷笑道:“好一句乱臣贼子。我们七十九标那些参加起义的士兵,姑且不论他们对与错,但好歹他们都证明自己是中国人。你这忘宗背祖的奴才,说这话的时候连脸都不红,正是丢了我们中国人的脸!”
此言一出,守在标部大门附近的士兵都变了脸sè,或诧异或者震惊或戒备,一时间目光全部集中落在了这个口出狂言的参谋副官身上!他们都没料到,对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同情革命,若不是因为之前说过是接到传令赶来集合,只怕必然会被当作革命余孽直接抓捕起来了。
先前那军校可不会有任何犹豫,他立刻大叫了起来:“好贼,你这是自己寻死,我看你就是革命党,你是打算混进去搞什么yīn谋吧!哼,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周围的哨兵犹豫不决,毕竟这参谋副官虽然出言不逊,但也不像是革命余党。之前只不过是因为伤员安置问题才发生嘴角,若是抓错了人只怕到头来还会惹一身麻烦。
袁肃之所以敢说这样的话,因为他心里很清楚现在国内的环境。清廷的实权早已旁落他手,地方督抚、将军皆是各自为政,革命声势一年比一年强大。再加上武昌起义掀起的这股浪cháo,别说是在滦州,就连京城里谈论“革命”的都大有人在。
他冷冷的扫视了一眼大门口的士兵,一脸肃容斥道:“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敢动我!”
跟在袁肃身后的孙连仲也立刻冲了上来,怒气冲冲的叫道:“谁敢动我们袁大人老子就跟谁没完!”他虽然认识袁肃的时间不长,却意识到袁肃是一个好军官,其他的不说,就说此时此刻为了抢救伤员甚至不惜跟总镇的人翻脸,放眼七十九标有多少军官能做到?
当兵的为了混一口饭吃,当官的自然巴不得往上爬,为了个人前途利益根本没有多少军官会真心实意站在士兵的立场上。
随着孙连仲站出来力挺袁肃,后方那些jǐng卫队的士兵们也都紧跟着叫嚷起来。
“袁大人是我们七十九标的人,你们要是敢动他,我们都跟你们拼了。”
“这是我们七十九标的地盘,轮不到你们来撒野!”
“就是,就是,别以为我们好欺负!”
不仅仅是那些受轻伤的jǐng卫队士兵情绪激动,就连那几名被人架搀着的重伤士兵也跟着卯足力气喊出声。虽然在很多外人看来,一群“伤兵败将”也敢向总镇的人叫板实在是滑稽至极,但是这一刻,在这些jǐng卫队士兵的心中却产生了一种集体荣誉的强烈共鸣。
在这种共鸣之下,jǐng卫队士兵根本不在乎外人的看法,也不在乎正面对的威胁,激动的情绪恨不得立刻发泄出来。
眼见门外的士兵几yù暴X动,守卫大门的士兵不敢再犹豫,纷纷抬起手中的步枪对准门外。
“好啊,你们果然是革命乱党,造反了是吧?”军校被这阵势吓的后退了一步,随后又稳住身形,冲着门外大吼了道。
“快,快去里面叫人来。”另外一名军官忙不迭的转身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