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北京。而由西凉向中原报送消息,往北京报送比往南京报送还要快!”
朱高炽一怔,迟疑道:“国公是说……”
夏浔道:“太子,依我看来,恐怕宋琥将军这奏章……”
夏浔说到一半,忽然住口,微微一笑道:“太zǐgōng有左谕德杨士奇,也是当世大才,臣想先就此事与杨谕德参详一番,再回奏太子,可以么?”
朱高炽忙道:“自然使得。”当下便叫人去唤了杨士奇来,把小书房让出来给二人,自己先去批阅奏章了。
太子一走,夏浔把那奏章给杨士奇看了,便对杨士奇道:“士奇以为如何?”
杨士奇微微眯起眼睛,沉yín道:“下官以为。宋琥将军这奏章,恐怕写的不止一份。”
夏浔欣然道:“不错!皇上不在京里,太子骤遇这等军机要事,难免患得患失,方寸大luàn。而宋琥将军其实也是一样,西宁侯刚刚过世,西凉便生了luàn子。宋琥只是暂代西凉总兵之职,地位未定,恰与太子如今情形相仿,一般的尴尬,一样的患得患失。”
杨士奇接口道:“西凉距中原有一定的距离。宋琥将军一定担心皇上万一已从北京南返,消息传递延误,耽搁了朝廷大事,为求万全计。才写了两份奏章,一份呈报北京,一份呈报南京,因为事情紧急,皇上仍在北京的可能又比较大,所以呈报南京的这份奏章,是在原奏章上贴了附页。而呈报北京的那份奏章。才是重新誊抄过的。”
夏浔呵呵笑道:“不错,正是这个道理。那么依士奇之见,宋琥将军这封奏章,太子该如何处置?”
杨士奇mō了mō胡子,瞟一眼夏浔,试探着道:“将奏章封了,转呈北京,如何?”
夏浔眨眨眼道:“那万一咱们揣测失误,宋将军就只写了这一封奏章呢?军机大事。不急做处断,皇上岂不恼怒太子不用心做事?再者,怎显得出太子的勤和忠呢?”
杨士奇道:“这个……,那就认真回复,做些主张?”
夏浔道:“军机大事,擅作主张,万一皇上不喜。再加责斥呢?”
“这……”
“再者,如果北京那边也送了奏章,皇上已经做出决断,太子的处断送到西凉,只是废纸一张。岂不有损太子威望?”
“这个……”
杨士奇也眨眨眼,反将一军道:“那依国公之见。可有两全之计?”
夏浔瞧他模样,分明也有了主意,只是他的官儿小,这担当自然不如自己,能遛边儿的时候当然要遛边儿,便说出了自己的一番主意,杨士奇早跟他存了同样的心思,只是这层窗户纸不好捅破而已,一听夏浔说出,忙做惊为天人状,赞不绝口一番,两个人在书房里夏浔授意,杨士奇执笔,很快就炮制出一份谕旨、一份奏章。
谕旨一式两份,一份是要加盖太子宝印发付西凉和,开篇就责备宋琥:皇上已明旨颁告天下巡视北京去了,如此紧要的军机奏章,不马上呈报北京,却发来南京,一旦延误军机,国法定不轻饶云云。然后就提出了处治意见:命令宋琥就地调拨西凉军队,全力讨伐叛军。
因叛军占据了肃州,又着令沙洲两卫参与平luàn,同时对赤金méng古的忠诚提出褒扬,声明必向皇上请旨,予以嘉奖。同时附辅国公书信一封,这是写给西凉几位大阿訇的,利用夏浔在该教的特殊身份,劝诫他们约束信众,切勿为阿剌马牙所用,一旦触怒天威,后悔莫及等等。
至于同样内容的另一份谕旨,却是附在写给皇帝的奏章后面呈报北京。奏章中言明擅作主张的理由和难处,向皇上请罪。如有不妥处,请皇帝陛下立即更正。
杨士奇写罢,轻咳一声道:“国公,太子耿直,咱们的揣测,是不是就不必告诉太子了?”
夏浔道:“既是揣测,无凭无据,就不要告诉太子了!”
杨士奇吹了吹未干的奏章,轻叹道:“太子一番苦心,尽在这奏章之上,只是若有jiān人谗言,恐怕太子还是要受一番训斥。”
夏浔道:“有时候夸奖一个人,未必就是真的在夸奖他,训斥一个人,也未必就是真的恼怒了他。如果事情做得乖巧,挨挨骂,反而是一种拉近感情的方式,总比父子相敬如宾的那种淡漠要好。士奇也是有子有nv的人,当体会得到,挨骂挨得凶的孩子,有时反而是父亲最喜欢的那个。”
杨士奇道:“可是在汉王眼中,却只会看到太子又受了训斥,汉王只怕就会更加嚣张了……”
夏浔微微一笑,没有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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