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再愤怒,也不会轻易对我动手,因为这样只会让人认为他是在找借口开始剪除对手,试图独霸埃勒城,逼得所有人联手对付他!”
凯贝琳将她的勇敢与坚强毫无保留的绽放在师少鹰面前,就连她的声音中都透出一种金属般的铿锵:“如果不是他还缺乏压制我们所有人联手的力量,也不会暗中支持儿子大张旗鼓的追求我。说到底阿卜杜希尔就是想用这种方法兼并我手下的海盗团,让他拥有更强大的力量与话语权。就凭这一点,他也得三思而后行!”
凯贝琳分析得似乎头头是道,但是师少鹰没有忘记凯贝琳曾经说过的话……雅克的父亲绝不是一个会讲道理的人,他承受了丧子之痛,无论什么原因他都会找人和自己的儿子陪葬!
既然阿卜杜希尔的这种疯狂和不可理喻已经深入人心,那么他对凯贝琳动手在旁人的眼里看来,也许就变得理所当然,看着凯贝琳付出血的代价,那些海盗团的头头们也许非但不会联合抵抗,甚至可能会暗中长长松上一口气,为阿卜杜希尔的怒火已经发泄出去,他们终于逃过一场大劫而感到庆幸。
这,就是所谓的“羊群理论”!
“你跟我一起去中国吧!”
面对师少鹰突如其来的邀请,凯贝琳全身都不由自主的轻轻一颤,师少鹰低沉中却透着绝不容置疑认真与严肃的声音,就那样清楚的送进她的耳朵:“你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你到了中国不会有沟通上的障碍;哪怕是偷渡,我也可以把你带进中国;我有一幢很大的房子,有一群很要好的朋友,他们都会毫无保留的接纳你,迎欢你,你在那里会找到一间属于自己的卧室,找到一个新的开始。别的我不敢多说,到了中国,无论谁敢欺负你,都要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凯贝琳真的听痴了。生活在中国的人们天天抱怨着物价飞涨,有些人一边喝着可乐上着网,一边在论坛上留下诸如“中国人民已经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了的贴子,可是他们又有几个人会想到,对于真正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的索马里人来说,中国就无异于天堂?!
只要在这个时候点头,她就会远离阿卜杜希尔带来的危险,就可以再也不必以一个女儿身带着一群海盗在公海上象狼似的四处游荡,寻找一切可以攻击的目标;更不必再担心来自世界各国的海军战舰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一群义气想投的朋友,一间属于自己的卧室,一个稳定的生活,一段重新开始而充满希望的人生……
这些她最渴望获得的东西,在经不意间,竟然因为师少鹰的邀请,而这么意外又这么突然的出现在她面前。
凝视着师少鹰的双眼,凯贝琳知道师少鹰没有和自己开玩笑,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象是砸进木板的钉子,真实得无可置疑。
凯贝琳笑了,她笑得开怀而坦荡,她再次象个男人似的用力抱紧师少鹰,然而她的回答却是:“谢谢,谢谢你的邀请。但是,我必须要留下。”
“你还是放不下你的海盗团?”
凯贝琳用力摇头,她的眼睛里突然涌起一股淡淡的悲伤,她轻声道:“我在索马里欠了一笔债,一笔好大的债,在还清这笔债之前,我哪里也不能去。否则的话,我就不是凯贝琳了。”
就在这个时候,师少鹰身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师少鹰疑惑的望着手机上显示的电话号码,它并不是来自中国。师少鹰把手机丢给了凯贝琳:“应该是找你的。”
只要有心,不难通过那家商店找到电话号码。
按下手机接通键,一个低沉的声音传进凯贝琳的耳朵:“我是阿卜杜希尔!”
没有刻意摆出高高在上掌握生死大权的姿态,没有放声咆哮,他的声音平静得就象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但是那股杀人如麻无数次从生与死沼泽中挣扎出来的无情,那种犹如野兽盯上猎物的残忍,却象是一把无形的剑,通过两只电话之间的电波直刺进凯贝琳的心脏,让她的心跳霍然加速。
这就是阿卜杜希尔,一个在埃勒城手下有几百名武装海盗,可谓是强极一时,就连索马里政府和得到基地组织撑腰青年党武装叛军都无可奈何,名字早已经列入世界各国情报部门机要档案库,现在却依然活得有滋有味的大海盗头子阿卜杜希尔!
汗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浸透了凯贝琳握住电话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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