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耍刀的人报仇,还会去找这把刀出气么?
真说怨恨,别的不讲,只李青云、李逸逍祖孙的因果就远超其他诸人甚多。当初祝彪使出《yīn风三命剑》时被江文均为难,李青云是怎么说的?
那句“何过之有?”的语气口吻足够祝彪记一辈子。可是有宋滢竹的关系在,就全当大风吹去了。
“前辈”祝彪恭恭敬敬的对着太上长老行上一礼,敷衍的对着李青云、孟离熙等一抱拳,对龙宵倒是露出了笑容。
太上长老呵呵的乐笑,开心的笑。祝彪这种毫不遮掩的亲远态度,旁人看了或许会感觉不妙,他看了却绝对大事了无,恩怨消去了。
祝彪对李青云态度不好,但当面表现了出来,这可比窝在心里暗中打击报复的强太多了。
看祝彪行事的风格和沙场征战的个xìng,是一种宁折不弯的倔脾气,如此的话,太上长老就有绝大的把握认定。祝彪不会再揪着那点怨仇不放了。
这种xìng格的人,真要是面对‘仇家’还笑眯眯的,就是标标准准的口蜜腹剑,那才要担忧呢。
李逸逍似失魂落魄,意态寥落,坐在山崖边怔怔无神的看着远方的白云江水,不知在想什么。
他身旁的李炳言,这时也是面sèyīn晴不定,倏红倏白,神态憋愤中有着尴尬。隐约中又流露出自愧不如难以望其项背的拘束。
迎接祝彪时,看到年纪不比自己大上几岁的祝彪,在与太上长老,在与上一辈、两辈的长辈交谈时神态自若,无半点拘束,甚至李青云这样强xìng格的人都要忍着脾气来迎奉,强烈的比较,鲜明的对照,不得不让李逸逍、李炳言心生万分感慨。
古人说得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但是,世事变迁的极快。白云沧海,河东河西之分,有的时候,又何需要漫长的三十年呢?
忽然──
背后传来的脚步声惊醒了李炳言。一缕熟悉的香气传入口鼻。他知道是睡了。起身转身,一身剑袍的龙颜正在往断崖边来。脚步声自然是她故意放重的。
李炳言眼睛看了一下李逸逍,对着龙颜一示意。起身三丈外,几个起落就不见人影了。
“就知道你会在这……”
“太师祖传话,让咱们去礼堂呢!”
刺眼的jīng光从李逸逍眼睛中shè出,起身啪啪屁股上的灰土,长吐一口气,“那就去吧。今天是必须要在祝彪跟前服软做小的。”
“咦?回神的那么快?”
“有什么不快的?这一幕我脑子里都不知道想过了多少次。情形也差不离多少,这两年我受打击还少吗?受着守着就习惯了!”
“什么受着受着就习惯了,你还想习惯成自然啊?再不努力你就受一辈子的打击吧。现在,连尹师姐都贯通了任督二脉呢,你再不努力,下代掌门就是穆师兄的了。”
“有祝彪在,下一任掌门十有仈jiǔ就是穆师兄的。我之前倒是想过掌门的位置,可还不至于生出执念。没了也就没了,我自有自己的坚持,且咱们九曲剑派本就没有父死子继这么一说。”
龙颜抓着了李逸逍的手,她知道李逸逍口中的‘坚持’是什么意思,那是给外公、母亲报仇。所以,不管嘴上怎么说,她从来不认为李逸逍会意气消沉。
九曲剑派山门。
自从六年前出的此地,祝彪这是第一次踏入。当初扮成黄袍老人来寻穆薛华,也没踏进去一步。
而今天,他是可以正大光明,众星拱月的进入了。
此刻山道上点点斑斑站立着不少九曲剑派的门人弟子,每个人都极yù一睹擎天保国第一将的庐山真面目。
江湖不断传奇,可如祝彪这样的传奇,至少北汉地境是从来没有。如今祝彪隆重的名望及声威,早已驱散了他们原先所有的恶劣印象。
曲州境内的东江之役,那就是一个奇迹。祝彪就好似众人仰望中的神灵,九天深处高卧的主宰。
“啊,那玄衣罩袍的人就是刑天笑?廷尉府金鹰锐士,当初可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角sè。看现在,寸步不离祝彪前后,啧啧,真看不出……….”
“看中间太上长老陪着的那个,算不上帅气,可那股英雄劲……啧啧,要是不被逐出师门,现在算起来就是咱师兄啊!说出去多涨面子,比门派里出个先天宗师都牛………”
“唉,你说江长老干嘛就非要难为人呢?不然的话咱们九曲剑派该多风光…………”
“有眼不识金镶玉呗!拿着黄金当烂铜,拿着破烂当宝贝……”
“哈哈哈,哈哈哈…………”内心里,祝彪一个小人架着叉腰肌,在仰天哈哈大笑。心里真是一个痛快啊,数九寒天里吃火锅,三伏天里吃冰棍,怎一个爽字了得!
怎一个小人得志!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