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着要摆脱他的钳制,手伤可大可小,主要是血还流个不停,她心里即使再恼他,这一秒,还是有些担心他的,她望着他线条凌厉的侧脸,认命地叹了口气,“程习之你别这么生气了好么?我跟你走,我保证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但是你先去把你的手包扎一下好吗?”
那鱼缸的玻璃那么厚,她是真的很怕有碎片扎到了他手上。
可男人却像是完全没听到她说什么似的,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医院门口走。
“程习之!”陶乐乐觉得她也快被他逼疯了,她尽量放低自己的姿态,“你到底怎么了?你知不知道每个人身体里的血都是有限的,你去包扎一下好吗?就算是为了力维!”
“……”
她以为她把程力维搬出来他肯定会有所动摇的,结果他还是那副死样子。
车子就停在医院门口,程习之拉着她在副驾驶门前停下,替她拉开了车门,动作粗暴地将她摔在了座位上,车门被他甩得很响。
他也坐进车子里,可能怕她会逃跑,很快摁了中控按纽,但是他久久都没有启动引擎。
成熟男人的心思向来深沉,何况他今天如此反常,陶乐乐啄磨不出来他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明明中午大家见面的时候,他看起来还好好的。
她反反复复地将从中午到现在发生的事情想了一遍,无奈地淡声开嗓解释道,“中午吃饭的时候是个意外,康衍炜那个人你也知道,他就没个正形,他只是有点替我抱不平,程习之,我自问你想要的我什么都做到了,不打扰,不问,不说,我跟你一场,心甘情愿也好,事过无悔也好,我以为这样的结局算是很好的了,你别再逼我什么了好吗?”
……
男人听着,表情始终没有什么变化,半晌从裤兜里摸出一支烟来点燃,袅袅烟雾将他那张充满戾气的脸映得更显神秘莫测,他看着挡风玻璃前的某个位置,嗓音又沙哑又沉闷,“我逼你?我逼你什么了?若不是你跟康衍炜联手演这一场戏来威胁我,你以为我会打扰你?”
陶乐乐气愤得正想接话,却听男人沉沉的声音又响起来,“你说的倒是好听,不打扰,不问,不说,那你成天半夜去程氏楼下看什么?一个人自导自演一场痴情戏,然后让全世界的人都觉得是我亏欠了你?陶乐乐,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那么有手段呢?”
最后一句,男人几乎是咬牙说出来的。
男人的话像是一把尖刀一样直直地插入陶乐乐的心脏上,而他似乎嫌一刀刺死她太便宜她了,还不停地用刀刃来回翻搅着她脆弱的心脏,她痛啊,痛得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痛得五脏六腑都翻滚着。
大滴大滴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地从眼眶里滚落下来,她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发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跟她说,你快离开这里,你快离开这里,她颤抖着手想要去打开车门,却忘了车门早已被他上了锁。
分不清是难堪多一点,还是失望多一点,她绞着手坐不发一言地坐在那里,她哭的时候从来也不喜欢号啕,就那样静静地流眼泪,一双小肩膀抖动得可怜。
嘴唇被她咬得已经有血珠渗了出来,可她仍不愿意松口,车厢里很安静,充斥着刺鼻的烟味,她感觉自己痛得快要窒息了。
很久以后她才颤抖着嘴唇组词好语言,她卑微地垂着头跟他道歉,她说得很慢,一字一句地声音也很轻,似乎以为这样他就会立马放她走,“程习之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在和你离婚以后还想着你,更不该因为想念放纵自己去程氏等你,我更不该中午和康衍炜去你会去的那家餐厅吃饭,不应该当着你心爱女人的面放纵他,和他联手给你们的生活添堵,现在我知道错了,而且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了,现在,我可以请你放我走了吗?”
说完以后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抖成了那样。
她小声地抽泣着,长到这么大,除了外婆初生病时,她再也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绝望过,心痛得都已经要死掉了,还离不开他的牢笼,她想下车,她真的好想下他的车,不然她一定会憋死在这里的,她好难受,是那种窒息的难受。
男人徐徐吐出一口烟圈,抬眸看着窝在座椅里哭得一塌糊涂却死咬住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的小女人,胸口那里传来的沉痛那么明显,他闭眼,唇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你哭什么?”
“没有。”陶乐乐死咬着唇不承认。
“没有吗?”男人低低地笑了两声,戏谑地看着她抖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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