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就像刀尖一样,一寸一寸地剜着她的血肉,剔着她的骨头,高大的身躯里散发出来的戾气似要将她吞噬了,她不停地用手抚着心口的位置,大气也不再敢喘一下。
“温静!”他眸光阴鸷地审视着她,语气冰冷又绝情,“知道平时我为什么还喊你一声妈吗?”
“……”
他扯下松松跨跨的领带,甩在地上,“因为你生了我,虽然你没有养我,但在我心里,我还是很尊敬你的。”
往事像潮水一样冲刷着他的神经,程习之闭起眼,声音冷得能将人冻住般,“人的忍耐度都是有限的,你该知道,我是看在爷爷的面子上,才这么忍着你的,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不要再自寻死路了!”
“程习之!!”温静气得直咬牙,“我做了什么你要对我这样讲话?你还把不把我当成你母亲了?你爷爷培养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你别跟我提爷爷!”程习之突然低吼一声,一脚踹在她名贵的梳妆台上,各式各样的化妆品哗哗地落了一地,发出刺耳的声音,“温静,你以为若不是有爷爷替你求情,河文意的事情上,我会那么轻易地放过你!”
“呵……”温静冷笑一声,“说了半天还是为了那个脏女人啊,我有做错什么吗?是她自己蠢的,程习之,我也告诉你,罗雅醇是我认定的程家媳妇,其它的阿猫阿狗我是不会当一回事的,你有本事就成天和我玩,不然我保证她的下场绝对不会比河文意好太多!!”
“好啊!”程习之怒极反笑,“那咱们就走着瞧,我也想看看,爷爷要护你护到哪一天!!”
“……”
“护到哪一天?”温静那张向来尖酸刻薄的脸上竟也露出了悲凉的情绪来,“我告诉你程习之,只要他活一天,他就得护着我一天,这是程家欠我的,这是程家欠我们温家的,我要他到死,都要记着,是他程震海毁了我温静的一生,他毁了我,我就一定要毁了他最疼爱的孙子,程习之,你斗不过我的,你身边的女人,我会一个一个弄死的,不怕死的你就尽管给我找过来!”
“你真是疯了!!”
“对!我就是疯了!”温静癫狂地冲他叫嚣,丧心病狂的暴躁样子看得人心惊肉跳的,“我温静从嫁到程家的第一天起就疯了,这个牢笼里我待了三十年,它困住我的人,也困不住我的心,总有一天,我会报复死你们所有的人,你给我等着!”
她这般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平时富家太太的那般优雅高贵,程习之看着她那张因为怨气比实际年龄要显得大得多的沧桑的脸,无奈地冲她摇了摇头。
再次开口时,已经不是之前的警告威胁那么简单了,“温静,再有下一次,我会直接把你送到精神病院!!不怕死的你就给我试试看。”
“……”
“你敢,程习之你敢!”温静惊得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涣散的眸子中闪着惊恐害怕的光,“我可是你的亲生母亲,你要是把我送到精神病院的话,你一定会被天下人耻笑的!”
“呵……”程习之苦涩地冷笑一声,目光凉凉地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似的看着她,“妈,你觉得天下人耻笑我耻笑得还少吗?”
“……”
不想再与她多说什么,程习之转身离开,却又在门口处停下,挺拔的身子在晕黄的灯光下显得那般寂廖,“温静,我早已不是九年前的程习之了,你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该收就收起来吧,爸也快回来了,你再作下去,只会让他更厌恶你,精神病院那种地方你应该不陌生,可我想,你也没有那么想再进去一次吧!”
“……”
“不……”温静凄厉疯狂地大叫一声,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附体了一样,温静紧紧抱住自己的头,慢慢地蹲下身子,“我不要!我不要再去那个地方,我不要!熠州,你快来救救我,你快来救救我……”
又一次听到她口中的那个名字,程习之心痛地闭了闭眼,父亲和母亲的婚姻何止是一场错误,根本就是一场孽缘。
心里烦躁的厉害,想抽根烟,却发现来得急,忘了带过来。
罗雅醇看他从卧室内出来,下意识地就想进卧室看一下温静,程习之却快她一步地将门合上了。
气氛有些尴尬,罗雅醇冲他笑笑,试探性地问道,“习之哥,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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