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排前五的位置,由不得王芝祥有丝毫怠慢,尤其是在眼下这个关键时刻。听到门房来报,赶紧快走抢到门外:“不知孙总长大驾光临,王某未能远迎,还请恕罪!”
孙元起笑道:“铁珊兄太客气了!听说你最近在京中小住,孙某渴慕已久,一直无缘识荆,所以不请自来,首先请罪的应该是小弟才对。”
王芝祥比孙元起大了将近二十岁,就算孙元起叫他“王叔”也不吃亏。但孙元起职位比王芝祥高了不少,只能叫他一声“铁珊兄”。按照官场惯例,王芝祥对此不仅不能觉得屈辱,反而应该感到荣幸,觉得这是一种抬爱,要甘之如饴。
寒暄之后,两人在正厅分主客位坐定,王芝祥赶紧再次请罪道:“王某到京中月馀。因为俗事缠身,一直没能到府上拜会总长,反而劳动总长大人降临寒宅。真是失礼至极,恳请大人海涵!”
“铁珊兄说的是哪里话?未免太过见外了!”孙元起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铁珊兄所说的‘俗事’,莫不是你督直一事?”
王芝祥神情一黯:“如总长大人所言!”
孙元起道:“据说最近国务院与大总统府为此闹得很不愉快,不知铁珊兄是否有所耳闻?”
王芝祥顿时愕然:孙元起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责怪我败坏府院关系?还是另有所指?在无法捉摸孙元起真实意图的情况下,他只好含糊地说道:“国务院和大总统府都是军机要地,先来禁止旁人窥伺,王某一介无职冗员。如何能获知里面的消息?如今听闻总长大人所言,称国务院与大总统府为王某督直闹得很不愉快,顿觉惭悚无地、汗流浃背!”
孙元起面无表情地说道:“铁珊兄是民国功臣、革命元勋。率部从广西到湖北、从湖北到江苏,转战江南数省,应该知道民国来之不易,南北统一来之不易。现在的责任内阁制更来之不易。大总统与少川总理相知相交近三十年。感情深厚,义气相投,一直以来国务院与大总统府之间也是和谐友爱。长此以往,民主自由、国富民强都会指日可待。
“然而最近国务院与大总统府为了铁珊兄督直之事闹得很不愉快,于公则因府院之争导致政务废弛、国本动摇;于私则大总统与少川总理的交谊出现裂痕。有识之士闻听消息无不痛心疾首。作为事件的核心当事人,不知铁珊兄有何高见,化解当前国务院与大总统府之间的僵局?”
果然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无奈形势比人强,在孙元起逼迫下。王芝祥只好说道:“现在听了总长大人的消息,才知道为了敝人的俗事。居然使得大总统和少川总理交谊有损,并且导致政务废弛、国本动摇,王某真是罪孽深重死有余辜!事已至此,王某愿以一死以赎罪愆!”
孙元起冷冷地说道:“现在已经民国,讲究的是民主自由,并无‘君忧臣劳,君辱臣死’之说,所以死就不必了!不过为国家民族计,小弟恳请铁珊兄主动辞去一切职务,尽快宣布退隐,以此避免国务院与大总统府之间矛盾激化。”
王芝祥不由得目瞪口呆:“这——”
孙元起继续说道:“小弟知道铁珊兄为官清廉,囊橐萧然,一旦归隐妻小难免有饥馁之苦,所以小弟愿奉上三万元作为仁兄购置土地庐舍之费。”说完从怀里掏出支票本,就要开具支票。
王芝祥急忙伸手拦住孙元起:“王某归隐与否,何须百熙总长破费!”
孙元起道:“五万!”
王芝祥仍旧不肯松手。
一直侍立在孙元起身后的杨杰此时突然说道:“先生何必破费如此!学生听说,去年年底某人收买马步周刺杀燕晋联军司令吴绶卿,花费也不过两万两银子,难道半年之间价格长了如此许多?”说着便向腰间的驳壳枪摸去。
王芝祥顿时感觉一阵寒意,连忙改口道:“王某归隐之费,就不用劳烦总长大人了。如果总长大人真要有心,不妨赠送1%汉冶萍公司的股票,作为在下养老送终之资。”
华熙银行取得货币发行权时,汉冶萍公司的股票价格先是猛涨了五成;其后发现攀枝花铁矿,汉冶萍公司的股票再次暴涨一倍以上,如今中华工业机械公司持有的60%汉冶萍股份至少价值1000万元。王芝祥想要1%股份,就相当于18到20万元,端的是好算计!
孙元起呵呵冷笑道:“股票你就别想了,最多10万元,否则铁珊兄就当孙某没来过。”
王芝祥脸色变幻半天,最终松开手无奈地说道:“好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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