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铁路铺设的有线电报确实是个好东西。正定与保定之间相距120公里,凌晨两点吴禄贞遇刺,凌晨三点被jǐng卫急忙推醒的程子寅已经通过电报获知了事情的全过程。
这个消息太过突然,也太过惊悚,立即让程子寅睡意尽去。他对着昏黄的灯光,手持电报,一时间沉吟不语。倒是边上的参谋提醒道:“标统,时间紧急,是不是请张营长过来一起合计合计?”
程子寅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不用了,现在车站附近集结了多少准备西进的部队?”
自从接到孙元起的电报之后,程子寅、张辉瓒一直在秘密收拢部队。这些天,麾下人马已经按照西去、北上二七四、世事如棋局局新(十)分成了两大部分,随时准备开拔。参谋迟疑了一下,还是老实回答道:“报告标统,车站附近大概有六百五十人。”
程子寅站起身:“那好,你去安排火车。半个小时之后,我带三百人南下。”
参谋忍不住说道{:“标统,昨天中午我们刚接到赵协统的电报,让我们西去;夜里吴司令就遇刺,让我们尽快南下。这里面会不会有诈?”
“有诈?你的意思是,这是吴绶卿故意设圈套,意图吞并我们?”程子寅边说边往外走“有这种可能,但可能xìng不大。谁都知道我们是孙先生的嫡系部队,如今先生占据川、陕、晋三省之地。可谓举足轻重。天下敢招惹他的人没几个,至少吴绶卿不在其列!他现在南有北洋jīng锐,北有禁卫军、毅军,两面受敌,形势已经岌岌可危。西面是阎百川的山西军zhèng fǔ,我们还有两千多人,如果他再与我们为敌,只会让自己速死而已。难道他们真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听了这番分析,参谋对程子寅有些刮目相看。
程子寅二七四、世事如棋局局新(十)又吩咐道:“等到天亮你再把电报交给张营长,至于下一步怎么做。等我消息。注意,如果我从正定发回的电报中提到吴司令,就表明其中有诈,部队要按照原计划尽快西去、北上。如果我没提到吴司令。则说明这封电报属实,原先打算西去的部队改为南下,北上计划不变。听明白了么?”
参谋用力点点头。
“好,你去准备火车吧!”
天sè微明的时候,正定火车站月台上一片静谧。张世膺带着几个jǐng卫戎装肃立,不远处的车站仓库则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张世膺有些急躁起来,不时掏出怀表看看时间,然后抬头向北张望。就在他望眼yù穿的时候,一列火车冲破寒冬的薄雾。跃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这不禁让张世膺长出了一口气。
很快火车在站台停了下来,程子寅在jǐng卫的簇拥下走出车厢。张世膺急忙迎上去,顾不上行军礼便拉住了他的手:“程司令,你可算来了!”
程子寅也不和他客套寒暄,径直问道:“张参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电报上说得不是很清楚,难道司令他真的——?”
张世膺拉起程子寅就往外走:“时间紧迫,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
程子寅不动声sè卸开了张世膺的拉扯,慢条斯理地说道:“我跟随孙先生的时候,他经常教导我们‘好人半自苦中来。莫图便宜;世事皆因忙中错,且更从容”所以要每临大事有静气。越是有急事,越是要沉住气,否则会越急越错、越错越急。最后功败垂成。张参谋,事情来龙去脉究竟是什么?你说给我听听。”
张世膺急得直跳脚。程子寅却不为所动。这可真是急中风偏遇上慢郎中!
张世膺只好长话短说、慢话快说、闲话少说、废话不说:“昨天司令接到赵都督电报,知道你们要走,就决定全军北上,和张绍曾、蓝天蔚所部一起尽快攻下běi jīng城,以破解当前危局。为统一部署,通知营以上军官今早7点在司令部开会。谁成想,卫队长马步周受被革协统周符麟收买,在凌晨两点刺杀了司令。
“凌晨司令部的枪声,已经让全城人心惶惶,军官也猜疑不定。现在已经快到7点,军官都在司令部附近观望。如果你不准时出现在会场,给大家一个说法,必然会导致军心大乱。到那时候,城里的局面可就不好收拾了!”
程子寅也着急起来,再不说什么“涵养怒中气,慎防顺口言,留心忙中错,爱惜有时钱”的废话,赶紧扯过张世膺:“育和兄,那我们赶紧去司令部吧!”
张世膺这时反而不急了,话锋一转,问道:“程司令,你这次带了多少人过来?”
程子寅答道:“很多很多,后面队伍还在运呢!”
张世膺看见在站台上整队的程部士兵足足有二三百人,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留一部分在车站协助看守仓库,其余的跟我们一同去司令部!”
经过这一番耽误,到达司令部的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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