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这样残忍的死亡方式,绝不是一般人干得出来的。
难怪张诗雅哭得那么绝望,张宽死得太惨了。不知道张宽得罪了哪路人马。
云深关了网页。
最近汉州那边不太平,认识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出事。云深心里头有些发慌,
宁珊来找云深。
两人在图书馆旁边的咖啡厅里说话。
一段时间没见,宁珊更加憔悴瘦弱,感觉一阵风吹来就能把她刮倒。
两人面对面落座,云深率先说道:“请节哀!”
宁珊嘴角微微一扬,自嘲一笑,“三个星期前,我已经和张宽分手。”
哦!
没想到宁珊已经和张宽分个手。
云深问道:“如今他死了,你依旧难过,对吗?”
宁珊低着头,轻轻地擦拭眼角,“他死了,我的确很难过。不过他也是活该。”
此话怎讲?
云深好奇地看着宁珊,“你是不是知道张宽被杀的真相?”
对于云深的问题,宁珊避而不谈,“云深,我很难受。找不到人说话。想来想去,只能来找你。”
云深抽出两张纸巾递给宁珊,“先把眼泪擦擦。”
宁珊接过纸巾,擦了擦眼睛,接过又扑在桌子上抽泣。
云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宁珊,只能拍拍她的肩膀,希望她不要那么伤心。
宁珊紧紧地抓住云深的手,靠着云深的手大哭。
咖啡厅里的人纷纷侧目,云深抱歉地对大家笑笑。
伤心,实在是太伤心了,才会控制不住在公众场合大哭起来。
大家都能理解,不过还是希望控制一下。毕竟是公众场合,不是私人地盘。
云深抱住宁珊,轻声说道:“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想开点。”
宁珊渐渐止住了眼泪,一双眼睛红通通的,已经肿了起来。
宁珊低头沉默,许久不曾说话。
云深放水杯放在她的手边,手里拿着一本书,安静地陪着她。
宁珊喝光水杯里的水,云深又给她叫了一杯。
宁珊似乎很渴,一个劲的喝水。
云深见状,微蹙眉头。
宁珊的状态很不对劲。
云深突然抬起头,看着云深,“你知道我为什么和张宽分手吗?”
云深摇头,表示不知道。
宁珊擦擦嘴角,说道:“因为我发现他心里头住着一头恶魔。”
云深蹙眉,不太理解宁珊这句话。这是一句陈述句,还是单纯的夸张形容?
宁珊望着窗外,神情凄凉,“张宽有很多优点,同时也有很多缺点。我从不嫌弃他的缺点,但是我不接受我的男朋友竟然是一个……”
是一个什么?
宁珊没有继续往下说。
作为听众,云深有句mmp想讲,说话说一半,这是极不负责的态度。要么不说,要么就干脆点,一口气说完。
像宁珊这种吊着人的胃口,实在是欠打。
宁珊收回目光,“张宽的死,我很意外。可是后来一想,我也释然了。一报还一报,死得其所。”
云深皱眉,“宁珊,你是不是知道张宽被杀的真相?”
宁珊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别问我。”
云深嘴角抽抽,“那你今天找我,就是为了哭一场。”
宁珊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想来想去只有你最合适。”
云深很懵,她什么时候变成了知心妹妹?
宁珊接着又说道:“倩倩下葬的时候,你不在。二舅妈哭得好惨,我看着她昏过去。胡侃把房子都拆了。”
云深饱含深意地说道:“倩倩的死,只是意外。你该劝你二舅妈想开一点。”
“云深,你真的以为倩倩的死是意外吗?”
云深摇头,“我怎么认为不重要。我只知道警方的结论就是意外。”
宁珊嘲讽一笑,“倩倩的死怎么可能是意外。我听说,那天傍晚,你和她约好一起吃饭。她有什么理由中途下车,进入大厦。这件事本身就有很多蹊跷之处,只是警方没有线索罢了。”
云深平静地说道:“如果你有线索,你该告诉警方。”
宁珊摇头,“我哪有什么线索。倩倩出事的那天,我就在家里陪着爷爷。”
说完,宁珊抓着头,一脸烦躁。她端起水杯,一口喝光杯中水,心情却依旧没办法平复下来。
宁珊盯着云深,“云深,如果你发现你的男朋友还藏着另外一幅面貌,你该怎么办?”
“我没有男朋友。”云深地回答将宁珊的问题堵了回去。
宁珊自嘲一笑,“我都忘了你没男朋友。我不该问你这个问题。”
云深说道:“宁珊,如果你心里头有事,你就说出来。你这样子,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会造成心理上的伤害。”
宁珊捂着自己的心口,说道:“我已经受伤了。”
云深皱眉。
宁珊再次喝光一杯水,低着头,长久不说话,似乎是在酝酿情绪。
云深也没催促。
宁珊猛地抬起头,盯着云深,压低声音对云深说道:“云深,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不能告诉任何人。”
云深点点头,她的信用很好,从不再外面乱说。
宁珊抓着头发,略显烦躁,“我不瞒你,我怀疑倩倩是被张宽杀死的。而张宽,则是胡家派出来的杀手杀死的。”
云深皱眉。
一开始云深就做过这方面的联想,可是其中有几个关键点说不通。
第一,张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以至于要杀死胡倩倩?
第二,张宽杀人是外行,他怎么躲过监控,又怎么做到不留痕迹杀死胡倩倩?
第三,张宽应该有明确不在场的证据,否则难逃调查。张宽是用什么办法证明自己不在现场?
这么多疑问,要怎么解释才合理?
云深没有抛出自己的疑问,而是问道:“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和张宽分手?你怎么确定张宽杀了倩倩?”
宁珊说道:“倩倩出事之前,我给张宽打了个电话,张宽给我发了一个定位,当时他就在中天大厦。”
中天大厦,就是胡倩倩跳楼那栋大厦。
云深说道:“警方调取大厦监控,据我所知,没有在监控里面看到张宽。”
宁珊摇头,“这个问题你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监控里面为什么没有张宽。”
云深又问道:“你有问过张宽吗?张宽是怎么说的?”
宁珊表情痛苦,“倩倩去世后第二天,我就去见了张宽。我旁敲侧击,问他倩倩出事的时候他在不在附近,他告诉我没有。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很心虚。我拿出他发给我的定位质问他,他说发定位的时候人在中天附近,后来就离开了。我又问他为什么去中天,他却什么都不肯说。我一怒之下,就和他分了手。”
宁珊很痛苦地抱着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我茶饭不思,我不相信张宽会杀人,而且杀的还是倩倩。可是张宽却瞒着我,什么都不肯说。我不敢把自己的怀疑告诉别人,我怕冤枉了张宽。直到我听说张宽被人杀死的消息,我就知道完蛋了。张宽一定是杀害倩倩的凶手,他被胡家追杀报仇。”
宁珊说完,又哭了起来。
很显然,宁珊这段时间饱受煎熬,内心的痛苦无人可诉。只能自我折磨,自我惩罚。
如今张宽一死,宁珊又是自责,又是解脱。
她急需要找个人把堆积在心里头的话说出来,想来想去,她找到了口风最紧的云深。